痕,佝偻着腰背轻声咳嗽,脸涨得通红,是气恼亦是无措,半晌才缓过神:\"公子,求您...让我走吧...\"
晏羡之揉着眉心:\"你不能走!\"
他似有不耐,眉心微皱,缓缓起身:\"安心待在这里,你所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若是执意离开,我可就不保证自己还如这般君子。\"
江怜月若是口齿伶俐些,定要把这人骂得狗血喷头,君子?这世上哪有这般模样的君子?
蹙起的细眉,微鼓的粉腮和她满是泪的眼睛无一不在,无声控诉。
晏羡之忽而笑了下,若是江怜月那双眼睛能够看见,此时应与这人眸光相接,分毫不错,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人眼里,让人心惊肉跳的,恶劣。
便是席间起舞的伶人都都被他的眼神惊得一瞬停滞。
晏羡之仿若玉雕的食指漫不经心地,端起食案上酒香四溢的酒盏,而后缓缓俯下身,复而抬手捏起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了嘴。
辛辣烧灼之感,从喉间蔓延至胸腹,江怜月几乎是瞬时被辣得流泪,眉眼通红一片,单薄的肩微微颤动,像是飘坠的落叶,亦如惊风的竹林。
她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一手抚胸口,一手沉在蒲团上,当她缓过那股子烧心灼肺的炙烈之意,随着而来的是忍不住的晕眩昏沉。
这人灌了她-
满盏的烈酒。
江怜月此前从未喝过酒,遑论是这般浓烈辛辣的酒,被呛得冒眼泪的同时,脸上浮满胭脂一般的红晕,眼睫半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地意识,呓语出声音:\"辱人至斯......\"
话未说完,便轻阖眼睫,眉间一片决然之色。
晏羡之几乎是瞬时抬手死死掐住她的下颚,力道之大,直攥得她白了脸。
见面前的女郎软软地倒在自己身前,晏羡之满心无奈,轻轻探指入口,搅得她红唇微张。
果然,唇齿之间一片血色。
他终于彻底清醒了,轻抚眉心,近乎呓语的声色满是无奈:\"当真......\"
晏羡之想说些什么,终是说不出口,又端起食案上的清茶喂给她,这酒名曰千里醉,辛辣醇厚,回甘无穷,后劲极大,连他这等千杯不醉之人都扛不住。
莫说从不沾酒的女子。
\"何至寻死?这般如何救得你兄长?\"他语声揶揄,将人揽入怀,送回别院。
在马车之时,他便知怀中的女子禁不得逗弄,若是调笑过头,他怕是能将人活活逼死。
却不想这女郎当真这般薄面,也当真被他逗得寻死。
晏羡之醉了酒却依然步履稳健,待将人轻轻放置榻上,轻声吩咐美婢:\"请医师过来,好生照看。\"
乌黑的瞳眸冷冷凝着别院中的女婢,叫人心惊。
伺候江怜月的女子浑身颤栗,当即跪地领命。
晏羡之没有忽略,江怜月手腕脚髁的淤痕,若是被人精心照看,不至有这般多的磕碰哼唧。
且他命人请她过来时,江怜月袍带不整,素簪挽发,寒凉的夜晚冷得发抖,都不见有人添衣。
昭王府中女子繁多,晏羡之不理会并非不知晓,如今放肆至此,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