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上前一步挡住了晏灵玉探究的目光,冷声道:\"你莫要太过分了。\"
晏灵玉轻笑一声:\"皇姐有心思心疼街边的乞丐,怎不去心疼心疼你那舅家的族兄,我可是听说,人如今只剩下半口气了,你还不知吗?\"
话罢掩唇轻笑,挥了挥手抬着步辇的小宦官晃悠悠地往前走。
\"翠喜,到底发生了何事?刘崇岳又怎的了?\"
晏绥宁凝眸看向翠喜,冷声问着,只想着不知她那个表兄又惹出了什么事,恨得牙痒。
翠喜看了眼芰荷,支吾着不肯言语,芰荷见她避讳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头往边上一偏是不屑的意思。
\"直言便是。\"晏绥宁压着火气。
翠喜原是想回了宫再告知她,事到如今,哽了下道:\"表公子赴宴时吃醉了酒不慎将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打死了。\"
翠喜说得含糊,实是那刘崇岳在宴会上瞧上了献舞的美姬,那美姬是个有主的,其人正是尚书家的小公子方煜鸣,王崇岳借着酒气轻薄不成,发了怒支使随侍打了那美姬,美姬脱了困便请自家主人做主。
方煜鸣怒气冲冲地找了过去,那时刘崇岳已是酩酊大醉,被人挑衅当即抓了手边青铜烛台重重砸了过去,正中太阳穴,方煜鸣当场毙命。
\"什么?\"晏绥宁有些不可置信。
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那岂不是方尚书的独苗?刘崇岳叫人断了根儿?
惊愕之间,抬着步辇的小宦匆匆过来,晏绥宁心脏狂跳,步履踉跄,被翠喜扶着上了辇,一路愣怔。
待到了朝晖宫,翠喜奉了茶盏这才缓过神。
\"殿下,方尚书当晚便派侍卫打到了舅老爷府上,把表公子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还递上了折子直言要表公子赔命啊!刘家也就表公子一根独苗,娘娘如何肯?跑去鸣凰宫求见陛下,被皇后娘娘轰了出来,如今六神无主呢,您说这可如何是好?\"
晏绥宁细指攥着杯盏,绷得发白。
心里恨死了刘家那个不成器的了,想着刘崇岳莫不如死了算了,该给人家赔命,一想到母妃,心里一阵发堵。
刘妃家里根基浅,永昭帝正是看上了这一点许她晋妃位,好压一压贵族的气焰,刘妃的兄长沾了光这才混了个户部侍郎的肥差捞油水,他也没什么本事,当不得大事,偏生还眼光高想着再进一步。
整日不走正途在政绩上有建树,反而撺掇她母妃吹耳边风,四处送礼,她母妃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只想着若是她舅父升了官,她们娘俩儿也好有个依靠。
晏绥宁却看得明白,舅父是个靠不住的,那刘崇岳也是个不成器的,整日沉迷女子,未加冠便养了好几方外室。
再者说是她舅父也不是亲的,刘妃是小妾生养的,薄有姿色被她外祖送给还是皇子的永昭帝做侍妾,风光了舅父便巴巴赶来献殷情。
母妃自小没个依靠,入了宫心中惶恐,舅父指头头缝里漏些温情,她便感恩戴德,事事想着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