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今他处境艰难,便是将她带回漠北王庭怕是也养不起这精贵的玉人,他不得不承认,北界草原人的住用不及中原人精致,一入冬风雪肆虐极寒极冷远不及中原和暖。
即便伯颜纡泽再想将晏绥宁带走,权衡再三也不得不歇了心思。
一想到这小公主竟是再多呆一天都不愿,闹着要明日回宫,他心里便有些闷闷的,银眸微黯,难道自己这几日殷勤伺候都不曾换来她哪怕一点点的欢喜?
思及此,他不由眉眼郁郁,有些挫败,可他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哪会轻易言败,更何况他原先在漠北时,即便身份卑下,被人视为灾厄,也有不少部族贵女倾心于他。
可汗还因此有意让他与其他部族的贵女联姻,结为同盟,只不过大汗拿他没办法罢了,这般惹人恋慕的他却不得晏绥宁青眼。
伯颜纡泽将此归咎于礼俗不同和自己头回追女人经验不丰。
伯颜部族是北部草原上首屈一指的大部族,部众众多,牛马肥壮,骑兵也极为骠勇,每至秋冬之时,散军便会剽掠大晏北境,是以伯颜部正是大晏视为灾星狼虎的异族蛮邦。
晏绥宁知自己是伯颜氏异族人,而她自己却是大晏的公主,遭她嫌厌无可厚非。
这般想着,他心中些许安慰,进屋收拾小公主洗浴后的一应琐事,这些事可差使客栈的小厮可他却不愿,女子洗浴本就惹人遐想没得让人平白觊觎,有他便够了。
洗浴过后,晏绥宁穿着棉布寝衣,外披罩衫坐在榻上,湿漉漉的发尾滴着水,洇湿了衣衫,她面上浮粉,熏染欲醉的样子,杏眼氤氲着水光略略发红,好似哭过一般。
她实在有些不舒服,只想拿了软巾快些将头发擦干,再睡上一觉,明日定要回宫,若是这男人敢反悔,那可就兀怪她闹腾了。
这般想着,又无力地攥着棉巾擦头发,她长发如绸延至腰尾,软软地搭在榻沿,又擦了一会儿,晏绥宁轻轻喘气脑子有些发晕,不由阖上眼睛养神。
伯颜纡泽回来时便见小公主面上熏红玉透,眼睫轻合,身形微晃几乎要倒了,有些着急,大步上前一把揽住晏绥宁的细腰,将人拢进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有些烫。
\"都说了病好了再洗,这下好了又发热了。\"他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榻上的被褥将晏绥宁裹住,又从她手上扯过软巾准备给她擦头发。
这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晏绥宁娇贵,自己又粗手粗脚的,怕弄疼了她,不由缓声问着:\"我帮你擦,若是不舒服跟我说可好?\"
\"你放肆...放开我...\"
晏绥宁昏昏沉沉的,被他拉得偎在怀中,她清清白白的姑娘何曾与男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时候,这几日这男人实在放肆,不仅定要睡在她榻下的地上,还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
起先摸抱无忌,被晏绥宁红着眼狠狠指责一通收敛了不少,未曾有过越线的举止,只她生病时,喂饭食,探温会离得近些。
此时却是被他整个拢在怀中,又生出一抹愠怒。
若非这男人非要将自己掳走,她何至于病成这般,又何至跟前无人侍候,连擦头发这等事都要自己来,她只觉委屈,两只细腕无力地撑着他热烫的胸膛,想将人推开。
晏绥宁却不知,她经这人掳走一遭,两人实是说不得清白。
伯颜纡泽只觉她跟棉花一般绵软无力,推搡不动,气闷地仰首靠在他肩上细声喘气,细眉微蹙,有些好笑,银眸间溢满星星点点的笑意,耐心地给她擦头发。
晏绥宁已经无力反抗了,起先她就他对自己行止无忌一事大动肝火,这男人略略收敛却也不是万事都听她的,譬如非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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