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见的男孩。
抱着他的尸体应该是他那个胆小柔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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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红袖坊。
\"丝竹管弦、靡歌艳舞、丰臀纤腰...这就是剪红绡里说的娼楼?\"姜姒被芰荷牵着,眼睛却盯着红袖坊的烫金牌匾喃喃道。
芰荷听她口出秽语忙用手捂住将人拖走,低声央求道:\"我的好小姐啊,咱们快走吧,我这就带你去瓦子看傀儡戏,还有那杂技,可千万别生事端。\"
姜姒被芰荷掐腰托着,有些不适,眨了眨眼睛对芰荷道:\"好啦!好啦!我听话就是了,芰荷姐姐快放开我。\"
见她做此保证,芰荷放下姜姒,还不忘牵紧她的小手叮嘱道:\"可牵紧了,今日再不许离开奴婢半步,若是再像上次市集那般,奴婢便一头撞死,也省得嬷嬷费心打死。还有,此番奴婢带小姐回去,少不得一顿板子,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小姐可记得命那行刑的大哥轻些...\"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姜姒早已神游天外,一双桃花眼在街道上四处打量着,满眼好奇。
自从来到这京城,她先是在禁中,后是微雨山庄,还未曾逛过这繁华的都市,街边的路歧人表演着奇奇怪怪的招式,引来一阵阵爆喝。
姜姒仗着身姿灵巧,牵着芰荷硬是从人缝中钻了进去,只见路岐人用铁链牵着一个灰色卷发灰色瞳眸的人?
与其说他是人不如说他是狗,四脚着地,颈项上套着铁链,被路岐人催促着玩些跳火圈的把戏,一旦他成功跳过火圈,便有人敲着锣鼓向观者讨要赏钱。
周遭的人显然没有见过这种面孔的人,五官深邃,眼眸狭长,灰色目睛冷冽孤傲,里里外外透着一股难言的高贵和生人勿近的冷肃。
观者不愿深究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高贵,只在叫他狗人时候,转口叫了狼人。
姜姒好奇的看着这只大狗,又对芰荷道:\"芰荷姐姐,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待的北地,那里有许多这样轮廓深邃的面孔,只是这灰色的眼睛我却从未见过。\"
芰荷远不如姜姒灵巧,被人阻在后面,死命的牵着姜姒生怕丢了手被人流冲散,当然未能看到那个狼人,只道:\"小姐看好了没?看好了快些出来,奴婢快被挤成煎饼果子了。\"
姜姒尚未听见,只盯着那路岐人用鞭子狠狠抽打的大狗,他生的实在好看,境遇又可怜,姜姒免不了一番怜惜。
虽然身上鞭痕累累,但他的身手依然矫健敏捷,跳火圈时有一种兼备速度、力量和灵敏的美,顿时引来一阵喝彩。
姜姒对着那走到她身边的路岐人道:\"大叔,你可不可以把这只大狗卖给我?\"
那洋洋得意的路岐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之事,凝神看了看身前这个小女娃,不确定地问道:\"小姑娘,你刚说什么?\"
姜姒有些失语,只好瓮声瓮气地重复了一遍:\"你可不可以把这只大狗卖给我?\"
\"什-么?\"路岐人弯腰侧耳再次质问,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小姑娘敢说出这样的话,先不说她有没有银钱,只这北边来的当畜生养的东西,寻常人家的小姑娘见一眼都要吓晕过去,她竟要买回去。
姜姒仅有的耐心告罄,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那耳背的路岐人大声道:\"我说可不可以把这只大狗卖给我?\"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清甜,即使带着恼怒也让人生不起气来,只会觉得娇憨可爱。
不过她的生气显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纷纷好奇地看向这个容貌美丽的少女,见她衣着不凡,纷纷对着那路岐人道:\"这小姑娘许是京都勋贵的掌上明珠,你当眼光放长远些,说不准卖了这狼人,所得银钱够你富贵几辈子了...\"
调笑之语不绝于耳,眼看小姐跟那些七嘴八舌的路人连价钱都讲好了,芰荷有些脑壳痛,硬是从后面挤到姜丝跟前,附耳小声道:\"小姐,趁着人多眼杂快跑吧,便是把奴婢卖了也买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