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打扮好后的路圆圆想了想,还是命迎春将红杏唤了进来。
“少奶奶。”红杏进来向她问好请安,弯腰低头的一瞬,看清女子的装扮——梳得齐整的头发,全部斜盘在耳后握做一个髻子,以一株白玉茉莉坠子固定,耳边带着同样样式的明月珰,刘海青丝,无风而扬,婀娜之姿,赛过茉莉清雅。
只是,或是大病未愈,女子的脸色暗黄,尤其是眼睛,肿的像两颗核桃,无神而隐隐泛着青黑颜色,却像是经过一夜风雨的花蕊,枝败叶残,摇摇欲坠,时日不久一般,透着一股不详之气。
“咳咳,红杏。”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喉头又是控制不住的犯痒起来,路圆圆轻咳几声,缓声道:“你看我这身打扮可还像个样子?”
红杏不自觉的舒了一口气,这样子的路圆圆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少奶奶——唯唯诺诺,做事束手束脚生怕出一点差错被人耻笑,到头来还要请教她,听她的话做事,半点主子的样子都没有。
果然,之前那种莫名的不对劲都只是她的错觉。
她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对路圆圆的轻视,面上却依然做出恭敬劝慰的模样站起来,行到镜前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然后甚是挑剔的摇了摇头,“少奶奶可是刚嫁进府中的新娘子,打扮的这样清素怎么使得?今日花园里百花齐放,争艳娇丽,美得人眼睛都移不开,少奶奶不如就穿上那身大红做底,石榴花纹的襦裙再配上那浅一些的蝠纹半袖宽领半壁,待奴婢再给您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定然是人比花娇,光彩夺目!”
路圆圆冷眼看着她指挥着迎春开柜拿东西,在迎春望过来的眼神下微微点点头,果然便见着铜镜中的红杏满意的一笑。她敛下眸,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心思,顺着肩上的力道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她听着红杏问着:“少奶奶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发髻?便梳一个眼下最流行的堕马可好?”
路圆圆低低应了一声,一副什么都依着她来的架势,红杏见之便不再询问她这些,只是看了一眼还埋在柜子里找衣服的迎春,她柔声道:“奴婢斗胆,还请少奶奶不要怪罪迎春。”
“恩?”
“迎春她不懂规矩,给少奶奶您准备了那样一身衣服,但奴婢想她不是故意的,或者找个在府中时间长的老妈妈调*教一段时日也就好了。”
‘想’,‘故意’,‘或者’不过是几个模糊其次的字眼,就轻易挑拨了她和迎春之间的关系,若她还是以前那个对红杏言听计从懦弱没主见的路圆圆的话,怕就真信了她的话,把迎春交给一个老妈子调*教了。
说来这府上呆着有些年岁的老人,除了孙夫人身边李妈有些地位外,其他的可都是早年买回来做仆人杂活稍低一等的人。迎春可是她房里的一等丫头,又是她陪嫁带来的,一言一行都象征着她的脸面,若是被些粗野蛮妇‘教导’规矩,那么她这个做主子的在这府中还有什么脸面和地位?
红杏见她一直不语,正想再说些什么,恰好迎春已经找到了衣服正走过来,她只好先闭上嘴巴,服侍路圆圆穿衣服。
其实红杏选的这身衣服当真不错,颜色很正,料子也是光滑贴肤,十分舒适,尤其衣服上的花纹图案,石榴多子,‘蝠’音通‘福’,寓意多子多福,对于路圆圆这个新嫁娘来说,是最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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