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冯远兄弟要在村前挖一口水井,古伦村里的人全都十分的好奇,个个都跑来看,他们看到冯远挖起来的那些泥全都是干巴巴的,心里立即就失望了:这地方,连泥都干得像炒过一样,地下怎么会有水?
覃氏也来了,她把冯远兄弟拉到了一边:“你们哥俩是不是发疯了?这里怎么会有水呢?这土这么干,你们就算挖到了阎罗王的地府门前,也不会有水,别干这没有用的事了,有力气,就去挖一块地,明年一开春就能种粮食了。”
“娘,我看这地方会有水的,你相信我,最多挖到明年开春,我们就有水喝有水浇田浇地了。”冯远笑说。
看到冯远不听劝,覃氏把冯远拉到旁边六七步远的地方,指着一个干涸的深坑对冯远说:“这坑,以前是一口井,深有十丈多,是上一辈人挖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下大雨,这坑里从来没有水出现过。”
覃氏看到冯远还是不愿意听劝,想回家去把韦法进叫来劝一劝冯远,却看到韦法进也扛着一把锄头来了,忙问韦法进扛着一把锄头来干怎么。
一听到丈夫说和两个儿子一起挖水井,覃氏立即就急了:“两个儿子刚来到古伦村,不知道古伦村的情况,你这老头子,从小就在古伦村长大,怎么也跟着胡来?你就不担心两个儿子累坏了么?”
看到丈夫对自己的话听而不闻,覃氏更加的着急了,却又不知道怎样劝这三父子,气冲冲的跑回家去了。
“冯远冯羽,你们爷仨挖这么大的一个坑,哪里是在挖井?分明是在挖一个小水潭。”开棺材铺子的张大也来了,这个张大,对冯远有好感,村里别的人在取笑冯远父子,张大没有那么做,他把冯远父子挖的地方看了一下之后,心里吃惊的说道。
“水井也好,水潭也罢,只要能挖出水来,让我们古伦村的子孙后代有水喝有水用,我冯远再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冯远笑着说。
张大听了冯远的话,不相信冯远能在这个地方挖出水来,无声的摇了一下头,回家做他的棺材去了。自从上次冯远一家来到张大家买了一副棺材之后,张大家本来卖不出去的棺材,竟然一下子好卖了起来,这两天眼看着就要断货,张大不得不加一把劲了。
古伦村的人也相继走开了,山脚下,只剩下冯远三父子。
“远儿,你真认为这地方能挖出水来?”看到古伦村的人都走光了,韦法进轻声的问了冯远一句。
冯远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可是我总感觉这地方不会有水,你看旁边的这口枯井,里面就一滴水也没有。”韦法进看着冯远说。
冯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把冯羽刚装满的一担泥土挑到一边去倒掉。
“义父,你年纪大了,挖井这件事,你就不要参加了,我和二哥刚刚来到古伦村,正好给村里做点事,你还去干你的地师去吧,这又挖又挑的,太辛苦了。”冯羽对韦法进说。
韦法进笑了笑:“羽儿,你就是要我在这里陪着你们挖井,我也做不到,今天我到这里来陪着你们一起挖,只是做个样子,希望我这一出动,村里能有几个人出来和你们一起挖这口大水井,现在看来这事不可能了。村里没有人认为这地方能挖出水来,所以不会有人来和你们一起干。我呢,也就陪你们挖两三天,这水井,还是要靠你们兄弟俩人。”
对韦法进说的这话,冯远并没有感觉到有怎么意外,韦法进从小就没干过体力活,让他和自己挖井,那不现实。
自己和冯羽从小也没干过体力活,这水井能不能挖成挖好,冯远的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看到弟弟冯羽卖力的干着,冯远的心里又多出了几分信心。
“冯羽,你不是一直想当将军么?你从小就没干过怎么体力活,这口井,对你来说正好是个锻炼,如果我们能把这口井挖好,你一定会在这锻炼之中变得强壮,力气也会变得更大,到时你的将军梦也离你不远了。”冯远给冯羽鼓气。
“二哥你说得对,你少挑一点,我多挖一点,等下我换你来挑。”冯羽一听冯远的话,脸上立即就乐了,他虽然没有干过重体力活,但一联系到他的将军梦,他的精神立即就变得十足起来了。重的活抢着干,而且干劲十足。
到了晚上,兄弟两人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不舒服起来,伸开手来看时,发现每只手上都出现了水泡,很大,一个排着一个,在手里很难受。这些水泡很快就被磨破了,泡里的水流了出来,长过泡的地方,又变得**辣的十分难受。
韦法进一整天都是做做停停,倒也没有怎么事,手上更没有起泡。
“儿子,厨房里没有柴了,你们兄弟两人明天和你义父一起上山砍些柴火回来好不好?”晚上冯远回到家里时,义母覃氏这样对他说。
“不对呀,早上我看到厨房里还有很多柴的,怎么到了晚上就没有了呢?”冯远感觉意外,到厨房里去看时,果然看到厨房里空荡荡的没有柴了。
“张二爷的家里没有柴了,我就把家里的柴给他送去了。儿子,明天记得上山砍柴。”覃氏对冯远说。
冯远一听覃氏这话,立即就笑了,心里明白覃氏不想让他再继续挖井。要他上山砍柴,那只是一个借口,冯远相信家里还有柴,只是覃氏放在别处不让自己知道而已,于是笑着对覃氏说:“义母,砍柴的事,先拖一拖,我和三弟先把那水井挖好了再说。”
“你还去挖水井?那明天我们家烧怎么?”覃氏说:“你们不会让我老太婆放双腿到灶里去烧火吧?”
冯远又笑了一下,嘴里对覃氏说:“义母不用担心,明天早上我起来做早饭。”
“你起来做早饭?烧怎么?难不成你真把自己的双腿放到灶心里去烧火?”看到劝不住冯远,覃氏的心里有些气恼,嘴不择言的说道。
冯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第二天清晨,覃氏还睡在床上就闻到早饭的香味从厨房飘到了自己的卧房里,心里不禁大为不解:昨天晚上厨房里就没有柴了,这冯远倒是早早的起来做了早饭,只是不知道他烧的是怎么东西?
想到这里时,覃氏就悄悄的起床,穿了衣服,吸着鞋子,无声无息的向厨房走去。
走近了厨房,大米粥的香气更浓重了,覃氏知道冯远的确是把早饭做好无疑,她走到厨房的门外,没有直接走进去,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孩子烧怎么东西做早饭。人站在厨房的门边,覃氏悄悄的把头伸长,要把厨房里的冯远看个清楚。
这一看,覃氏立即就吓得面如土色:厨房里,冯远正坐在灶口前的一张小凳子上,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应该就是韦法进的风水书吧,而冯远的两只脚,挽起了裤脚,伸到了灶堂里,熊熊大火,正从他的双腿上冒起来,大锅里的大米粥,冒着滚滚气泡,看起来已经熟了。
“我的好儿子,你怎么真的烧起自己的双腿来了!”覃氏很快就从惊呆的神情里惊醒,嘴里大叫了一声,人立即就向冯远跑去,她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把冯远的双脚从灶口里拉出来。
覃氏的声音,把正在看书的冯远惊醒,他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双脚以最快的速度从灶口里抽了出来,他太紧张了一些,双脚从灶口里抽出来时,右小腿碰了一下灶口的热土,烫伤了一块如两枚铜钱一样大小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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