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子期,右边的是白起,前边的是陈胜,后边的是韩谈。
三人的打扮同样如此,看着韩谈身上披着那浑厚的板甲,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虞子期等人对韩谈的评价,也再上一层楼了。
宫中能在皇帝身边侍奉着的宦官,确实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
会面的地方,依旧是在堕仙台上。
当初项他和秦国皇帝嬴胡亥在这里会盟之后,这边又经过了修缮。
边上栽种了桂花树,其余的土台边上,也重新夯土过了,看起来有种浑厚坚硬的感觉。
但是,这边下过雨之后,却还是长出来了淅淅沥沥的青草。
不管是站在堕仙台上往下看,还是站在远处看堕仙台,都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尉隐登上堕仙台,远眺四方,和项他两人相互尊礼,最后按照各自的方位坐了下来。
尉隐含蓄一笑,伸手指了指跟随自己身后而来的秦军。
项他很自然也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次跟随我前来护卫的军卒,尚且有万余人,我只希望啊,你我两国罢兵言和以后。
日后我来见你,直接骑着自己的矮脚小毛驴,就可以直接来见你了,都不用担心什么,更不用用这么多的人来护卫。”
项他听到这话,颇感其诚意,很是动容的举杯:“愿你我两国,永远不兴兵锋。”
另外一边,项他也举杯,面色严肃的说:“愿你我两国,永远不兴兵锋!”
“万寿!”
“万寿!”
两人互相对应,还把杯中残旧给对方看看了,随后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来。
“我闻先生虽然出自于项氏一族这样的武将世家,但是却通宵音律。”
尉隐放下酒樽,便招了招手,一个侍卫捧着一口古琴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尉隐面前的矮几上。
“我自编了一首雅乐,以用作合唱诗经中的篇章,只是我自己挑来挑去。
看着这一首文辞也喜欢,看另外一首也喜欢,故而难以决断。
若先生能帮助我选一下,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呢!”
项他本身就是文雅之人,听到尉隐这样说,也不免动了心思。
他含笑道:“还请先生抚琴,我细细的听一听。”
尉隐便开始陶醉其中,脑袋左晃右晃,双手十指压住琴弦,动听的音乐顿时传出。
时而舒缓,宛若是佳酿入喉,香气残留心中。
时而快意,更像是江流滚滚,倾斜千里,不可收拾一般。
再往后,声音变得悠远绵长,如诉如泣,听得周围的军卒们,都不免生出伤春悲秋之心来了。
另外一边,项他也是听的渐入佳境,直到尉隐的琴音停下以后。
他都未曾从沉醉之中苏醒过来,足足盏茶时间过后,项他方才一脸含着喜色的睁开了眼。
“先生对于抚琴的造诣,简直登峰造极。”
“说笑了!说笑了!”尉隐摆摆手:“如果先生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和先生共同抚一曲阳春白雪,却不知先生可有此意呢?”
项他离席走来,含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琴逢知己更是少之又少。
先生有如此之心,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看着项他大步走来,尉隐脸上的笑意逐渐浓烈起来。
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一道闪电般的身影,飞掠而来,直铺项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