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吕泽从远处走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儿,随即冷哼了一声:“真不知道姑娘是带着我们来为乌氏倮扫墓,还是救援镇北王的?”
月儿恶狠狠地看着吕泽,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出来,但她整个人,却充满了倔强。
吴广这个时候才从后边走上前来,他看了看眼前的一切,眼睛一眯,空气里似乎还能闻到一些尸体腐败的味道,弥漫在这片山岳周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姑娘是说,乌氏倮是被秘密下葬的?”吴广伸手握住了腰间的横刀,脸色不善的打量着月儿:
“一个秘密下葬的人,会有这么多的陪葬品,以及陪葬的人吗?”
听到这满是怀疑的话,月儿明亮的大眼珠里,大颗大颗的泪水,一颗接一颗,当真和断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掉。
“两位将军,是觉得这位月儿姑娘其实就是一个幌子,她亲自去见陛下,然后又我军引进贼军的包围圈?”
一个少年人满脸笑容的看着三人。
月儿浑身发抖:“人心在你们三人面前,就如此不堪吗?”
这个少年是中行说,他温柔的笑起来:“姐姐说什么呢?我从来没有觉得姐姐是故意把我们引进贼军包围圈。
只是,乌氏倮的坟墓被盗掘,恐怕是有人有意为之。”
中行说似有所指地说道。
月儿抬起衣袖来,把脸上的泪珠擦掉,长长的抽噎了一声,咬紧牙关以后,这才恨恨的说:
“我是不是贼军的奸细,是不是把你们引进贼军的包围圈,你们自然会知道。
但现在,我恳求两位将军给我几百人,帮助小女子把母亲的坟冢重新封好!”
吕泽冷笑:“我们从乌氏城出发,进入绝情岭已经真正四天了,一直都在大山里转悠,还真是给乌氏倮扫墓来了!”
吴广阴沉着脸:“我军若是救援不力,导致镇北王出事,我等这些将领恐怕保不住项上人头!”
月儿嘴唇颤抖着,她伸手指着前方:“好!我不求你们,镇北王大军是被困在情泽边上,哪里全是沼泽。
但是从我娘的坟墓边上过去,正好有一条狭窄的一线天,你们就在一线天外边砍伐树木,扎在一起做成木筏子,就能铺在沼泽上,去接引镇北王军。
这是我对秦,最后的善意!”
月儿缓缓的收回指示方向的手指,一双粉拳捏的指骨发白:“将军大人,你们信不信,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我要为我娘去封墓!”
吕泽和吴广两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将信将疑的神色。
“借一步说话?”吴广像是沉不住气一样,率先说道。
吕泽迟疑了一下,却也微微一笑:“某家正有此意,请!”
“哈哈哈……请!”
两人大笑着朝着远处走去。
月儿气得浑身发抖,她正准备走开的时候,却发现中行说一直跟着自己,不由得俏脸发冷:
“你想做什么?”
“我一个阉人,我能做什么?”中行说笑了笑:“姐姐别误会了,我爹说,这个世界上很多带把儿的男人,经常做一些不是男人的事情,但很多不是带把儿的假男人,却能做出许多带把儿男人都做出来的事情。
所以,五千番子会在这里停留半日,为乌氏倮封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