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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到。”仁妃似乎不想皇帝知道她方才哭过,脸上的笑容不仔细去看,并不会发现有些不自然。
大帐外,皇帝和仁妃的声音逐渐远去。
月氏王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选第一个?”
“屈辱、痛苦、背叛的活着,父亲觉得,这对于几十万月氏男人来说,是可以接受的吗?”
康河西闭上眼睛,他因为高烧,身体有些轻微的发抖:“想想看,月氏还有很多二十来岁的儿郎,他们就算只能活四十岁,那也还有二十年作为奴隶的悲惨生活。
他们只要一闲下来,内心就会充满屈辱和痛苦,还有被曾经视作猪狗一样的女人背叛,父亲想过他们接下来该怎么活吗?”
“但是小儿不一样,还没有高过车轮的小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时间久了,他们就会彻底成为秦人。”
“月氏人的血,不仅在月氏男人身体中流淌着,月氏女人身体中,也依旧流淌着月氏人的血。”
康河西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在一次昏迷了过去。
月氏王站在帐篷口边上,看着外边漆黑入墨的夜,大军开始拔营,漆黑如墨的夜空尽头,有一片火烧云似得地段。
只要仔细的去听,风声似乎将那边几十万人的厮杀怒吼之音携带了过来。
“唉……”
夜幕下,只有月氏王无奈的叹息声回荡开。
“我们在后方的人越来越多,能活下来的伤兵基本上都能活下来。”仁妃说到这个时候,忽然有些难过,言外之意,有很多人都没有能活下来。
嬴胡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她顺势靠在了皇帝身上。
“战事已经快要结束,冒顿会向着贺兰山一代逃窜而去,那边的白起将军是陛下身边最为忠心的人,一定不会放走冒顿的。”
嬴胡亥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比如说,靠在自己肩头上的这个漂亮美人,从在天赐胡俘虏之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和这人发生过什么。
并非是不想,而是心里有些芥蒂,他最怕的是自己正在快乐的时候,这个含情脉脉的女人,忽然面露杀机!
那才真的是一个男人最放松戒备的时候。
“你在大帐中安坐,朕要亲自率领铁骑,去贺兰山!”
仁妃的脸色变了又变:“陛下难不成是开玩笑?现在的贺兰山那边;乱兵多如蚂蚁!”
嬴胡亥道:“你以为冒顿现在会在五十里外的匈奴大营吗?”
“陛下!你的意思是?”仁妃惊愕道:“冒顿已经抛弃了追随他的勇士们,肚子去逃命了吗?”
“他一定会这样做。”嬴胡亥站起身来:“他认定自己只要回到草原上,就一定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但是朕!”
嬴胡亥目露杀机:“朕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伸手指着挂图:
“爱妃且看好了,这边是我军修筑的三百里土墙,但是从这边过去,就是贺兰山,冒顿只要亲自率领少量忠心自己的侍卫,也就是匈奴人常说的金狼兵,携带足够多的粮食,徒步涉足穿过贺兰山,似乎不是狂言!”
“那陛下您?”仁妃惊恐的看这嬴胡亥。
“匈奴之君主敢于冒险,朕身为大秦之君主,难道不如戎狄之君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