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明明是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一个无耻的第三者,却把自己写的像个无辜受害者一样可怜。你爸爸就吃她那一套,到现在也忘不了她。”
聂东晟皱着眉,却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想要为母亲理顺头发。“她的确是受害者,她已经死了。”他平静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白慕雅却激动的推开他的手,瞪大了双眼瞪着他,眼仁白的有些骇人。“她没死,她还活在你爸心里呢。”
“这些年,我从未听他再提起过她,大概已经忘记了吧。”聂东晟平静的说道,一双漆黑的眼深邃的看不到底。
他的父亲,天生就是一个薄凉的人。活着的人都无法入他的心,死去的人更是轻易就能被遗忘。一直以来,走不出过去的,也只有他的母亲而已。
哦,不,可能,还有他自己……
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
聂东晟没再开口,白慕雅也是十分的安静。护工敲门走进来,推着餐车,晚餐很丰盛,菜式也完全符合白慕雅的口味。
白慕雅拿起筷子安静的吃饭,举止优雅,隐约还能看到当年的一点影子。
聂东晟坐在一旁,看着母亲吃完饭才离开。
离开之后,白慕雅突然问了一句,“东晟,你呢,你忘记了吗?”
他无意识的停住脚步,剑眉深锁着。他没有回答,片刻的迟疑后,推门离开。
聂东晟去了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一个人站在寂静的长廊上,高大的身体依靠着冰冷的墙壁,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的袖口挽着,俢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蒂。
他沉默的吸着烟,烟雾萦绕间,英俊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这些年来,精神上的摧残已经把他的母亲折磨的不成样子了。而他,无能为力。
……
晚上的时候,雨终于停歇了。天空无月无星,像一块黑色的大幕布一样。只有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亮着,散出的光都是冷冰冰的。
回程的途中,聂东晟的车速飞快。这个时间,阿惟应该睡了,他不方便回林溪城的公寓打扰阿惟和月嫂休息。
至于北欧庄园别墅,他不想回去,那里太空了,没有一丝的人气,更别提属于家的温暖。呵,大概说出去也未必会有人相信吧,堂堂的聂氏总裁,也会害怕孤独的滋味。
最终,车子缓缓的驶入了聂氏集团公司的地下车库,在专用车位上停下来。他乘坐直达电梯,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他站在门口,在一片漆黑中熟练的按下了开关,led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偌大的总裁办公室映入漆黑的眼底,静物都是深色的基调,空空荡荡的,让人感到几分压抑。
聂东晟穿着黑色的皮鞋走进去,习惯性的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去摸烟,烟盒空了,他随手丢进纸篓内。然后走到大班桌前,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软包中华,拆开了一盒。
抽屉敞开着,在红色烟盒的旁边,安静的陈放着一只黑色的首饰盒。他漆深的目光静静的盯着那只小巧的盒子,迟疑片刻后,才把他从抽屉中拿出来。
弹开盒盖,黑色的盒子里是一枚精美的钻戒,更确切地说,是一枚婚戒,钻石很闪,只是样式有些老旧了。
聂东晟颀长的身体半倚着黑色大班桌,一只手拿着戒指,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燃着的烟。烟雾缓慢的弥散着,他深邃的眼眸淹没在层层的薄雾里。
三年前,他用所有的积蓄买下了这枚戒指,然而,得到的却是心爱的女人嫁作他人的消息。他无力阻止,也没有资格。只能把自己的心和这枚戒指一起封藏。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敲响,咚咚咚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的清晰。
聂东晟把戒指重新丢进抽屉里,合起抽屉后,淡淡的说了声,“请进。”
他漆黑的深眸看着门口,只见于浩推门走了进来。“这么晚还没回去?”
“技术部加班,我得盯着。”于浩回道,又问,“我见你办公室的灯亮着,才知道你回来了。伯母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聂东晟回答,平淡的语气没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