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前,长发全部散开,垂到了腰,乌黑浓密,衬着一张小脸确实有些失了血色,乌黑的大眼瞳直勾勾地盯着陆安森送到她面前的那碗红糖水。
红糖是活血化瘀的,她经期的时候经常喝。
“傻愣什么。”
他笑着,坐在她身边,把红糖水塞进她手里。
宿琪接到手里的,是一碗刚熬好,滚烫滚烫的红糖姜水,暗红色的水上飘着姜片,味道闻起来有些辣,却非常香。
“替我谢谢外婆。”
“吹吹。”
陆安森抚摸了一下她的头,提醒她烫。
“你帮我拿杯白开水好吗?等下我想漱个口。”
“好。”
他站起身,又下楼去给她拿水。
宿琪趁着这个时间,把红糖水倒进了马桶里面,待陆安森回来,她仍旧坐在床上,却拿着一只空碗,对他说:“喝完了。”
“乖。”陆安森走过去,把白开水递给她:“漱漱口。”
宿琪漱了口后,掀了被子便下了地:“你去送碗吧,我上个厕所。”
陆安森转身,被她轻轻往前推了一下,唇角淡淡地翘起,拿着碗去楼下。
宿琪进了浴室,把门关上,站在盥洗台边,往牙刷上挤了一条牙膏,看着那道牙膏雪白中带着绿色颗粒的样子,心一痛,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搁下牙刷,走到坐便器上坐着,慢慢的,身子躬了下去,两只手捂住了脸。
等陆安森重新站在她面前,她正在盥洗台边刷牙,余光感觉到他对她淡淡的微笑,便抬起头,从镜中看着他。
“你不洗澡吗?”含着一口牙膏沫,她问他。
陆安森似是才想起来,点点头,应了个“洗”,就去衣柜拿衣服了。
晚上,陆安森抱着她睡觉。
男人的身体比女人热,她来例假了,手脚冰凉,他想把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她。
想要她快快入睡,他便不动。
过了好长时间,宿琪动了一下,让陆安森低下头来。
“陆安森,我好难受……”
“肚子疼吗?”
“不疼。”
“那怎么睡不着呢?”
陆安森的手在被子里面,揉了揉她平坦坦的小腹。
“可能下雨吧。”
她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陆安森沉默了一会儿。
宿琪慢慢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温热大手,掀开了她的睡衣,围着她的肚脐眼,稍稍带了力度给她揉。
宿琪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不要揉了。”
陆安森问她:“不舒服吗?”
宿琪没有回答,翻了个身,侧卧。
枕头上,有一片湿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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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大雨。
隔天,天气晴朗。
宿琪早上起来,被窗外的风,吹的一瑟缩。
已经十月了,冬天也在悄悄地靠近了脚步。
她不喜欢冬天,因为房清芳是11月去世的。
今早起来,陆安森依旧不在身边了,她麻溜地去浴室刷牙洗脸,看到牙刷上已经挤上了牙膏。
做好个人卫生,换好衣服,提着包下楼。
郭美兰在院子里扫地,昨晚狂风大作,树上落下来许多叶子。
家里,保姆阿姨正在烧早饭,灶头上炖着一锅汤,蒸笼里蒸着馒头,旁边一个单独的小锅里却炖着一份燕窝。
“哎呦,你起来了呀。”
看到宿琪在厨房门口探了个头,保姆阿姨笑眯眯地走过来。
“天佑去拿车了,这边车库远。”
宿琪有点儿意外:“他还没有走吗?”
陆氏是八点上班,恒丰是九点上班,现在已经7:50了。
保姆阿姨抿唇笑:“公司是他家的嘛,不要紧的,他说先送你上班再去公司。”
宿琪点点头,笑了笑:“好香啊,马上可以吃了吧?”
“可以可以!”保姆阿姨开心得不得了:“你帮我把碗筷摆好吧。”
“好。”
8:30,跟陆安森离开柴家。
柴龙龙和郭美兰将他们送到门口,郭美兰又是那句话:“常回来。”
陆安森的回答估计也是万年不变,“一定”,只见郭美兰白了他一眼。
上班高峰,马路上许多车辆,陆安森一边开车,一边拖着她的手,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