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这么毛躁,惹她不高兴。
宿铮就握着手机,靠着沙发看起了电视。
看一会儿又去看看手机,然后失望烦躁。
这样子到了凌晨一点半,他还在等,看到茶几上的烟,想抽,但又想到她,怕她不喜欢自己口腔味道,于是硬是忍着。
一点四十五,手机“滴滴”两声。
宿铮猛地坐起身,抓起手机就看,“10086”回讯上就写着三个字:不见面。
顿时,他就觉得兜头一盆凉水,把全身冲得干干净净,血液一下就凉了。
他好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弯腰握着手机,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三个字。
他手指头放在26键的w上,想打:我想见你,能见一面吗。
但到底犹豫再犹豫,最后把手机扔茶几上,人靠回了沙发。
努力平静了两分钟。
他帮她找理由,兴许不是冷落他,而是真的有事。
这样想着心情稍微好点,宿铮又坐起来拿过手机,低头开始打字:你在干什么?
这次回得快:跟相亲对象在一起。
宿铮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几个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一样。
他忍着,又编了条短信问她:今晚跟他住一块吗?
手机应该在她身边,她回得很快:嗯。
宿铮把腿伸直,躺沙发上,眼睛闭着,右胳膊横搭在额头上,手里逮着手机,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缓过劲来。
他没再发短信给她,坐起来把手机关了,把电视也关了,然后走到门边,把灯也关了,黑暗中,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呆站了好几分钟,才走回来沙发这边,弯腰拿了茶几上那包烟,跟着坐下来靠着沙发,点了一根。
隔天早上,宿琪起床刷牙洗脸,看见宿铮睡在沙发上,可能因为冷,身体蜷了起来。
昨晚宿铮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洗完澡沾上chuang就睡着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更不知道。
宿琪又回屋,抱了条被子盖在宿铮身上。
等她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宿铮已经醒了,头睡成个大鸟窝,困顿地一边打哈欠,一边拿手机。
宿琪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宿铮开机,懒幽幽地回她:“没出去。”
手机打开后,他看着屏幕等了一下,如果有未读短信会有提示,结果没有,他又点开“短信”图标,进去再次确认一下,确实没有。
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失望表情来,把手机搁回茶几,人就哈欠连天地起来了。
兄妹两人8:20在旅游汽车站买了票,一同返回江市。
这趟回去,对宿琪意义重大。
宿铮和那个家的矛盾,比她还要大,因为这里面还牵扯着感情纠葛。
要他回去面对曾经背叛他的女人,这需要时间。
10:50,两人抵达江市。
从汽车东站出来,迎面拦了一辆计程车,介于之前答应过宿琪,宿铮同意了先去一趟恒丰。
恒丰最近新签约的项目很多,各个部门都挺忙的,宿寄国也是一早忙到现在,刚坐下来歇歇脚喝口茶,一看时间,又到了午饭的点。
他躺在老板椅上,累了倦了,快要昏昏欲睡,这时候秘书敲了门。
“嗯,进来。”
宿寄国捏捏眉心,睁眼瞧向门口,蓦地,眼神有些愣。
“宿总,您儿子女儿来了。”
宿寄国自然是看见了,他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神情是怔忡而惊讶的,连忙站起来,手腕颤颤地抬起,示意两人进来。
要宿铮跟宿寄国面对面地说说话,很难。
所以宿寄国整个人都是激动的。
“你们怎么来了?来,到沙发这儿坐。”
宿铮表情很淡,自进入这扇门来,就没有与宿寄国有任何眼神的对视。
父子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兄妹俩一边,宿寄国一边。
宿寄国心潮是澎湃的,他激动地看着宿铮,心里一卡车的话硬是忍着,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傻乎乎地笑了笑。
“爸,我把哥带回来了,你给他安排个位置吧,以后他会留在恒丰。”
宿铮垂着眼皮点了根烟,全程无视做老子的人。
“他真的,愿意回来?”
明明这个当事人就在面前,可偏偏谈话得靠着宿琪这个传话人传递。
“嗯,我跟宿铮谈过了,他愿意进恒丰。”
宿琪说完这句话,扭头向着宿铮望了望。
他抽着烟,没有反驳,看来是真的。
宿寄国非常非常满意,笑意满脸,一个劲地拍沙发扶手,“好啊好啊,我这就安排,宿铮啊,你什么时候能上班?”
“随便。”
淡淡的语气,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却弯腰把烟灰弹了弹。
宿寄国原想领着两个孩子,去个餐馆边吃边聊的,无奈宿铮不愿意,他勉强不得。
12点,秘书替宿寄国,把两人送到电梯口。
两部电梯,一部已经下去,一部正在上来。
等待的途中,宿铮和宿琪没有交谈。
那部上来的电梯停在15层,双门缓缓拉开,站在电梯里面的是乔斯楠,就他一个。
宿琪看到他,本能地愣了愣。
乔斯楠看见宿铮,本不苟言笑的肃脸上,渐渐扬起了笑意,衬衫西裤一身派头地走出来,站在宿铮面前,关切般说道,“宿铮,好久不见了,爷爷出殡那天你也没来,我还准备和你聊聊。”
宿铮一双眼睛,像冰一样冷,瞥过他,一声不吭地走进了电梯。
这个男人,抢过他的女人,在他分手后,开始睡他的女人。
有些仇恨,没有办法化解。
---题外话---谢谢星辰,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