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芬告诉她,楚文钦撞到的那人是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小伙儿,对方骑得电瓶车,随身带着公文包,因为赶时间上班所以逆行走了反道,拐弯的地方,楚文钦所驾驶的车直接拦腰给他撞上去,人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再后来他们了解到,小伙儿的工作性质很变态长期熬夜通宵班,出事儿的那天是他断断续续加班的第十天,小伙儿的公司方了解后起先是对此事能回避则回避,回避不了这才拿了一万块作为慰问金就将小伙儿一家打发了,后来小伙儿家又闹了阵,对方又拿了一万块出来就没下文了,之后小伙儿家人怎么闹也于事无补,那家人这才把赔偿目标完全转移到肇事者楚文钦一家身上。
楚家除了到处借钱再没别的办法,然而周围认识他楚雄的几乎都吃过他借钱不还的亏,到最后几乎没一个人借他,只一位姓秦的,秦泽勇……楚宥琳有点印象,当年她还在娘家帮父亲楚雄打江山的时候,那人还曾让她嫁他小儿子,还差点和对方相了亲。
秦泽勇借了十万给楚雄,但那笔钱只够交付前期费用,之后的治疗费抢救费楚家那是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更别提人死后的各种赔偿费用了。
在来自各方债主(当然必然包括丁实春一家)的施压下,楚雄最终决定卖了那百多平的房子,对,卖房子,当初她给哭着跪下求父亲楚雄房子卖了成全她离婚,他说是楚文钦结婚用的打死也不卖的那房子……
现在的情况是,房子正在找新户主的阶段,小伙儿一家办完丧事没事儿就去他家坐着等赔偿的阶段,许迎芬还说,期间找上门的丁实春一家还和对方撞上了,还聊得特欢快,怎么戳心怎么聊,许迎芬还得笑脸盈盈去帮沏茶,父亲楚雄给点烟……
许迎芬说:“楚宥琳,你是没走到我和你爸今天这份儿上,你根本不懂当妈的当时那心情,是恨不得拉着你爸直接跳了那窗,一死了之啊……”
挂掉电话后,楚宥琳抱头痛哭了许些久,哭得头晕脑胀,以至于身后的那根电线杆什么时候出现的她都不知道。
那张纸巾就这么久久地悬在她头顶,楚宥琳最终还是接了过去,拧完鼻涕这才将那手机还给了对方:“谢谢”
那人连忙道:“你,你若还要用记得再,再再找我”
楚宥琳起身道:“不用了”
不用了,不会再逃避了,电话会接娘家,不,是所有人,钱她会努力挣,能帮家里还多少还多少,她想,她人才三十岁,拿好几十年时间给她去挣,去还,总有一天能还清,谁也不会少一分。
“噢,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你饿不饿,要不先下去吃点儿?”
她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开始听她电话的,但一定多少了解了些她的事,还有方才他说今天见到那人的事,对,那个人……
“麻烦你件事儿”
楚宥琳突然的一声让秦倚玖有些措手不及:“你你说”
楚宥琳沉默了会儿,这才道:“能不能告诉我他今天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秦倚玖道:“噢这个,你放心,其实我们根本没碰面,他压根不知道我偷听他讲话,和那女的也没聊你什么,更不知道你人现在在我们家,所以你就放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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