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史仙便用来记载万物的演变史,自然记载有历代君王在凡间的一劫一难。距今已经九亿年有余。
“为何不见弓影神君的凡劫史?”
弓光清冽的眸子只一眼就阅尽这薄纸,虽然里面记载万千,但没有关于她半点。
小仙人善缘童子疑惑一番后,像突然明白什么“:您是说弓影神君?”
“嗯。”
“神君刚回天庭不久,凡间时辰与天庭的镜像石相差三柱香的时辰,弓影神君的凡劫史司命星君仍在编录记载中。”
善缘童子话音刚落。
弓光化成白雾辗转间消失在了藏宝楼。
三百年前。
大元国王后瞿婉云怀下第一胎龙嗣时。
彼时,长达数月天现异象阴晴不定,时乌云密布,时炎热酷暑,时天降鹅毛大雪。
大元国,东西南北深陷洪涝水险,数万只黑鸦辗转于大元国的上空中,场面骇人。
大元国百姓人心惶惶,因天气多变毁坏的庄稼引起民怨连天。
终于在王后身孕第七个月时,肚子终于有了动静,产阁,传来女人哭喊,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落在黄锻榻上,女人额前碎发在滴水,一身大汗淋漓,咬紧牙关,死死抓着枕头闷哼。
日沉西山,血红的红霞如绸缎挂满天边,申时。
三影立在静龙殿内,不安分地走动,眉眼中皆是焦急,其中一个是大元国的君王白慕。
一个是大元国出名的毒辣太后屠诗冥,一个是大元著名巫师秦明。
三个人凑在一起俨然形成一股强大的磁力场,气压低沉。白慕一席黄袍坐立难安,面色凝重,时左顾右盼盼着来人禀报,眺望产阁方向,已过去好些时辰。
一位身披紫绫袍子年过六旬的人叫秦明,是著名的巫家直系子弟,世世代代为王朝效劳,他天资聪颖从十四岁入宫,因忠心耿耿深得王室信任,王室一旦发生什么要紧之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请他出面。
他如今出现在大殿,必定是出了大事。
他跪坐在地上颤颤巍巍连卜了十几卦,半个时辰过去,问神皆无应。
半晌,他脸败难色只能无奈摇头:“禀大王,微臣替所有世家皇嗣推算已几十年有余,却实在推算不出皇后娘娘肚子里胎儿的吉凶,此皇儿可以说是来路不明,命盘极其诡异特殊,神鬼莫测,连卜十四卦,既非鬼道众生也不是再生人轮回,更不是阿修罗投胎,另外天上下来的,也不应是这种迹象。”
一件红丝绣凤衣挂在瘦弱的身躯之上,身躯苟形,眼神苍凉却泛着狡黠老辣的精光的女人。
她是在外言传是黑心肠的太后屠诗冥,因生性毒辣戾狠,载入史册。
屠诗冥听罢,意喻不明地望着大殿外的月亮,思绪展开了万千,最后也无力摆手示意秦明退下。连她都无能查出的祥祸,究竟是大福还是大祸…
香头最后落尽,香灰落在地上时,从产阁里传出一声嘹亮的婴啼。
彼时,一侍卫慌慌张张连窜摔爬而入,沉重地跪在大殿,脸色骇然,“禀…报大王,云将带领三十万精兵及手下私养十万巫兵联合北海国域鲛人已经策反,云将一路封锁消息与鲛人里应外合,连续攻下十三座城池。
如今已到魏阳城下!我军李威将军得知后私自拦阻却惨遭鲛人毒手!”
白黄瞳孔骤然紧缩,急火攻心口吐鲜血瘫软倒地。
屠诗冥这么多年能稳坐,讲的就是一个心稳和心狠。她狠声道:“传御医,传本宫命令,大元将士,一律不得畏敌。
全城严谨防御,打开九天仙女阵,摆驾,随我去往魏阳城。”
屠诗冥步履蹒跚,一席红摆在魏阳城城池的望月塔之上,用手指抚摸着额心,额心显现出一缕飘逸的蓝光。
屠诗冥借天眼窥视着战况,厉眼望去,鲜艳的红霞挂在天空上一条条,地上鲜血淋漓,空中硝烟弥漫,战死城池的将士数不胜数,区区个把时辰,大量的将士倒地。
几条壮实的暗红邪龙咆哮着,身上鳞硬如盾,正拉着一辆车缓缓前行。
车上的一张脸,隐隐约约覆盖些许的鱼鳞,穿着一席黄袍盔甲,左右揽着美人香肩观战,口齿张合正赋诗作兴。
屠诗冥见过那人一次,那人便是恶贯满盈的晟世,鲛国的大世子,这些年在北海国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仗着权势欺霸过路船只,连北海国域的上古水神虎奇都入了他麾下。
虎奇天性禀良,一直守护着北海水域的过路船只,鲛人晟世为人阴险狡诈,想必也是抓住了虎奇的把柄。
已变成敌方的云将士亲自摆阵,用的还是王室领兵打仗的古阵法,屠诗冥想不到自己这些年倾心栽培的人,竟然也会有天对自己反咬一口。
看云石飞运筹在握像是已操练多次,逆反心已蓄谋已久。
大元国将士如落网之鱼,鲛人残性力气大如牛,三叉戟在陆地用的游刃有余,大元国将士被打散得无处逃窜,只能以身做盾鱼死网破,结局可想而知。
大元将士伤亡惨重。
夕阳渐渐西下,远方战火连天。
屠诗冥愤恨地将一只手锤在寮月塔的户栏,心中火冒三丈,厉声道:云南飞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枉我王室这些年待他不薄,三岁时本宫便将他捡了回来,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早知如此,本宫当初就应该让他溺死在洛阳河里面。”
“主君莫生气,事已至此,应该想想如何制敌。”旁边站着的女人是屠诗冥的心腹青红。
产阁里,大元皇后看了一眼禟褓里的女婴,艰难地留下两行老泪。
第两千三百零七十二代君王白黄诞一龙女,取名白藏。同年,大元遭遇亡国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