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两日已过。
这天。
徐氏把家中养的老母鸡杀了炖成汤,想给亦文补补身子,自打家中来了个“不速之客”,卓合庆已两天没在出河打鱼。
奈何夫妇二人苦口婆心,亦文愣是不肯喝,眼神中流露着说不出的感伤,他嘟着嘴,倔强的把脸转向一旁,不去理会卓合庆夫妇。
眼瞅着白如乳汁的鸡汤渐渐凉去,卓合庆眉头一皱,万万没想到小小年纪,性子竟如此刚烈!几天下来,他几乎不吃不喝,恐怕这病是无大碍,也会被活活饿死,他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哥………”
芊儿拿着平日里一些玩物,更是把那只爱不释手的鹦鹉双手托着递给亦文。
亦文卷缩在床上,微微转脸瞅了瞅,心中顿生敌意。
“走开,你们这些坏人!”反手一推,芊儿手中的鹦鹉应声落地,芊儿撇着小嘴,带泪的眸子满是委屈,卓合庆此时此刻已是满头雾水,明明是救命恩人,怎么反倒成了坏人?联想着亦文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举一动,问他什么都闭口不言,只是反复唠叨着“坏人………抓了去”,他心头一沉细思极恐!
心生一计!
谁料,亦文听闻卓合庆要把他送去官府,忽然从床上滚爬到地上,膝盖伤口传来的疼痛蔓延开来
只是,他早已忘记了疼痛。
“不要,那官府胖子是坏人………就是他们把爹爹梅姨娘还有老罗叔,还有………!”他拉着卓合庆衣角,顷刻间泪如雨下,卓合庆夫妇包括芊儿在内,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场面所震撼着!
卓合庆扶起亦文重新回到床上,看着膝盖伤口已经把纱布染红,瞅着哭的感天动地的亦文,感受着亦文的一神一色,尤其那倔强不羁的性子,宛若当年的自己!他顿时心痛万分,决定先听过他的事迹后,在做下一步决定。
亦文的哭声,止于至善至仁的卓合庆一家人
他定了神,才缓缓开口,把那天夜里的亲眼所见,若家遭遇的一幕幕,以及如何掉入河中的,全部都合盘托出。
卓合庆做梦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救下的只是一个顽皮落水的孩童,没想到背后竟有如此浩劫,本是花季的年纪,却遇了家门不幸,是天意弄人,还是命中注定?!
徐氏早已听得心惊胆战,悄悄在一旁抹着泪儿。
感动的何止卓合庆夫妇俩,就连芊儿是懂非懂的。
“大哥哥别难过,老天爷一定会惩治恶人的………”
亦文终于放下了对卓合庆一家人的顾忌,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他起身下床,“扑通”跪倒在地。
“谢谢大伯救命之恩!”
“谢谢大婶百般照顾亦文,亦文定会谨记于心……只是亦文有家不能回…!”话落,便对着卓合庆夫妇磕了三个头。
卓合庆鼻尖一酸,俯下身来,把亦文揽入怀中,近乎哽咽道:“你若不嫌弃,把这里当作你的家,虽没有在府上锦衣玉食,但也过的无忧无虑………!”
先前徐氏是偷偷抹泪,这会便是泪如泛滥的河水一般“还不快起来,地上凉,膝盖还有伤。”
“亦文哥哥………哦,我知道你叫亦文哥哥喽………”
芊儿挥舞着小手高呼着。
“爹爹娘亲,还有亦文哥哥,你们为什么都哭呢,芊儿这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三人对视一笑。
“不哭,不哭”
“我们不哭………!”
“要和芊儿一样,高兴才是”……
纵然因果轮回弄人,上苍自有安排,大难不死之人,相信来日必有后福!
正午的骄阳已缓缓褪去耀眼的光芒,天的西边,黄昏披着华丽的外衣才刚刚登场。
渭河面上,长相俊朗的少年划动着手中的木桨,使得小船儿摇曳着行向岸边,头戴蓑笠的老者坐在船仓里悠闲的拿着手中的烟杆抽着,船后,是木桨激起的阵阵涟漪,微风拂过芦苇微微摆动着,远看,如一个个妙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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