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口溪在秭归西面大约一百二十余里,也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关索当日便率领船队进入此河后,往北深入大约三百余里,比走陆路确实快上许多,除了水手们和几个轮换的士卒外,其余众人的体力也得到了很好的保存。
“将军,这一路上,总觉得有股淡淡的幽香,不知何故?”与关索同船的谢金忍不住说道,这两日连赶路都不需要用腿,他倒也落得清闲。
而关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三峡的原始风光所感染,忍不住感叹道:“这条乡口溪又名香溪,传闻王昭君未入宫前,临水而居,恒于溪中浣手,溪水尽香!”
这些是关索穿越前在中读到过的,本以为是虚构的,如今看来,倒也并非完全是夸张。
“王昭君,那是谁?”谢金却是瞪大了眼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关索知道谢金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这个时候,同船的向导田二在反复观察两边和前面的地形后,连忙开口道:“将军,前面溪水变窄,礁石增多,又深入险恶丛林,不宜再往前行,可在此处下船!”
关索知道田二所说的险恶丛林就是后世命名的神农架林区,这个时代仍旧是一片原始森林,树林极其茂盛,人迹罕至,没有任何人工开拓的道路,而且林中多有毒虫猛兽,关索可不打算带领士卒们去里面探险。
“好!”关索点了点头,随即命众人弃舟登岸,包括水手们都一同上路。
田二手指北面连绵不绝的群山,对关索说道:“将军,从这里往北二百余里皆是崇山峻岭,差不多需要四至五日的路程。”
“好,此番有劳你指路了!”关索满意地点了点头,“待顺利到达房陵后,本将会在圣上面前,为你请功!”
关索现在所在的地方,大概就是后世的兴山县,因“环邑皆山,县治兴起于群山之中”而得名,其山路之难走,不言而喻。此处又与神农架林区相连,可谓山高坡陡、沟深谷幽、水流湍急。一路上将士们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着实辛苦。
特别是关索新分配到的四百弓箭兵,他们从军的时间较短,体力上并没有得到很好的锻炼,因此常常累的气喘吁吁。但关索既要保证大军前进的速度,又不能让这些新兵过于疲劳而发生意外,他只能令自己的二百余名弓骑兵让出马匹,让士卒们轮流骑乘,以此保存体力。
可尽管如此,还有二三十名弓箭兵在攀登山路的时候一脚踩空,从高山上摔下,命丧谷底。
“但愿我能不虚此行,不然着实愧对这些士卒……”
关索内心感叹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孟达还真有点水平,当年居然能穿过这么一条险峻艰难的山路,然后攻下房陵。
不过此行另有一大收获,就是这一千还未上阵的白毦兵,已经给关索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翻山越岭,渡水过涧,对这些白毦兵来说并非难事,而且他们都是身穿硬甲,手持武器。不愧是来自深山老林,且接受过严苛训练的少数民族,只论体力和脚劲,别说关索麾下的那些士卒,就是关索本人也未必胜过他们许多。
“不愧是‘西方上兵’,果然比普通的士卒更为出色!”关索在心中暗自称赞。
到了第三天中午,关索见自己麾下的士卒皆是疲惫,便令众人在一处山林间暂且休息。由于大军已渡过粉清河,差不多后天晚上便能到达房陵,关索也不如最初那般急切了。
“将军,粉清河以北的山峰皆比前几日平缓,不会再有难走的山路了!”田二这几日也是十分勤勉,好在他当了许多年樵夫,身体素质比一般的新兵还是强上不少。
“如此甚好!”关索微微点头,亲眼看到士卒坠落万丈深渊,这种感觉着实有些不好受。
就在这时,一名攀登上树,远眺路况的白毦兵站在一根粗枝上,手指前方高喝道:“关将军,东南方的一棵大树上,隐约有些血迹!”
“血迹?”关索脸色一变,连忙对身旁的一人说道,“熊司马,我们去看看!”
“唯!”这名身躯魁梧的大汉名叫熊哲,是来自宕渠郡的夷民,也是统管这一千白毦兵的别部司马,此番被陈到一起拨给了关索。
二人走了不过百余步,果然看到青草地的一块大榕树上,有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十分突兀和诡异。
不过此处乃是人烟稀少的山林,关索觉得会不会是什么飞禽走兽的血溅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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