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野猪,着实吃惊不小。
而树上正有一名灰衣男子,紧紧地环抱着树干,惊慌失措地在那里呼救,显然是被野猪追得逃上了树。野猪在冬天一般不冬眠,因此需要到外面寻找食物来过冬,如果找不到的话,脾气就会变得极为暴躁,这个倒霉的男子八成就是遇到这样一头野猪。
“看来就是此人在求救了!”
见此情景,关索果断地张弓搭箭,瞄准了那头野猪,一箭射了过去。不仅仅是为救人,能把这么一头硕大的野猪带回去,大伙也能好好吃上一顿。
只是,关索距离这只大野猪尚有五六十步,箭镞勉强射进野猪的身子两三寸,便卡住不动了。中箭的大野猪吃痛哀嚎,开始不停地在原地打转挣扎。
“果然一箭射不死啊!”关索微微皱眉。他前世在农村长大,自小就知道野猪皮厚,且喜欢在泥潭打滚,身体上会有多层保护层,就算是猎枪都不一定能一枪毙命。
既然射不死,那无疑就激起了野猪的怒火。大野猪很快就发现了手持角弓的关索,瞬间暴怒发狂,开始将一对锋利的獠牙对准了关索,连连猛蹬后腿,摆出了一副冲锋的架势。
“小心!”树上那名男子眼看大野猪将要冲向关索,急忙高声提醒道。
但关索的脸上却是毫无惧色,他深吸一口气,立刻从箭箙里抽出了第二支箭矢,右手将二石强弓拉到最大,再一次瞄准了大野猪的脑袋。
我堂堂关羽之子,难道还怕一只野猪?有胆量便来一决胜负吧!
眼看关索竟然不跑,大野猪不由得更为恼火。只听得一声狂啸,大野猪立刻开始了全速冲刺,他和关索相距不过五六十步,这点距离对于暴怒的野猪来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而关索几乎屏住了呼吸,冷静地计算着野猪和自己的距离。
眼看着大野猪距离越来越近,关索的双眼赫然一瞪,右手一抖,雕翎箭宛如流星划破苍穹一般射出!
“嗖~”
弓弦声响,飞驰的箭矢与狂奔的野猪正面相迎。借着大野猪冲刺的力量,关索全力的一箭,直接命中了它的脑门,三尺羽箭几乎完全没入。
也就在箭离弦的一刹那,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旁边纵身一扑。
中箭的大野猪短时内速度不减,轰隆隆地碾过了关索原来站立的地方。但是很快,大野猪也四肢无力地扑倒在地,滑行了一大段距离后,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关索生怕大野猪没死,急忙爬起身子,用佩剑刺了几下它柔软的肚子,在确定大野猪一命呜呼后,关索这才对榕树上那个紧张的灰衣男子高喊道:“没事了,可以下来了!”
听到关索这么说,全程紧抱着树干的男子方才松了一口气,小心地从树上爬下来后,小跑至关索面前,作揖道谢:“吾乃彭城樊阿,多谢小郎君出手相救!”
关索也连忙作揖还礼:“此乃小事,先生何须.......”
“等等,你是樊阿?”适才关索一时没记起樊阿这个名字,但熟知三国的他,很快便回忆起来,顿时惊喜不已。
“莫不是华佗先生的高徒?”关索满心期待地问道。
樊阿微微一笑:“吾正是!”
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名医樊阿,这对关索来说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只不过关索印象中的樊阿应该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而眼前这个樊阿却是满头黑发,脸上没一点皱纹,看上去四十岁都没有。关索也不禁感慨道:“久闻樊阿先生医术高明,却不想这般年轻!”
提起自己的年龄,樊阿却是颇为自豪地笑道:“实不相瞒,吾今年已五十有六!”
“五,五十六岁?”关索这一次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只比关羽小上两岁,但从外貌上看,樊阿几乎都是关羽的儿子辈了。
据关索所知,樊阿极其擅长针灸,医术虽是比不上华佗,但在汉末三国也是非常出色的良医了。而且樊阿从华佗那里学到了一种名为“漆叶青黏散”的药方,活到了一百多岁。
“看来那个什么漆叶青黏散当真可以延年益寿,保养效果也非常好啊!”看到如此年轻的樊阿,关索都忍不住想试试这个药方了。
“敢问小郎君尊姓大名!”
这时樊阿也非常礼貌地询问关索的姓名,关索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拱手道:“我乃关羽关云长之子,关索!”
“原来是关将军之子,难怪这般好箭术!”樊阿忍不住称赞起来,可看到关索一身孝服后,却不由微微心惊,连忙问道,“只是公子为何戴孝?”
关索长叹一声,于是伤感地将荆州丢失与关羽身故之事告知樊阿。听闻关羽已死,樊阿也不禁感叹道:“数月前曾闻关将军水淹七军,威震天下。不想转眼竟溘然长逝,真乃世事无常也。”
五十六岁的樊阿经历过东汉末年太多的战乱,对于战争中的生离死别已看淡了许多,只不过因敬重关羽的忠义之名,才会多此一叹。
这时,关索突然拱手道:“樊阿先生,我一行人中尚有伤重难愈者,恳请先生随我去前方不远的五谷村,为其医治。”
关索知道樊阿最擅长针灸,至于外伤的水平如何,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但关索琢磨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好歹也是华佗的亲传弟子。既然遇到了樊阿,那李震多半是有救了。
听说要救人,樊阿倒是一点也不推辞,欣然点头道:“此乃医者分内之事,且容我收拾一下行囊药材,便随公子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