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打谷场上一片安静,众人都睡熟了,只有值夜的队伍打着火把在周边悄无声息的来回走动。
天色黑暗,时辰不明,杨相正要找人询问,恰听到山窝里传来几声公鸡鸣叫,才知道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多亏没有出事。”杨相呼吸着凌晨清新的空气,感到神清气爽。
他轻手轻脚的在营地里巡查了几趟,又去询问值守庄客。这一班领头的是丘小乙,刚从营地外围转回来,向杨相汇报值守情况。
杨相见他神情疲惫,但是眼神警惕,对巡逻之事异常的认真负责,暗中惊讶道:“他一个杀人亡命,流落江湖的不羁盗贼,怎么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丘小乙性格的变化,杨相自然猜不到原因。二人聊了一会,见一切都安好,杨相便又去别处查看。
待他走远,丘小乙抬头看着天空,握紧手里刀柄,嘴里自语道:“将近有十年没有做过军中巡逻之事了,好奇怪,竟然有些感动!”
杨相查了一遍,返回帐中,一个人坐在桌后边想心事边等天亮。
“众人刚刚缝过伤口,未来十余日都不能用力,如果贼人在这其间来袭,怕要折在这山村里了。”
“不行,看来得尽快离开这里,歇上一两日就走。”
“可是如果前面再碰上山贼怎么办?我们这个样子,境况只会更糟!”
“要不派人上山去和桃花山沟通,表明身份和态度?”
“不行不行!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万一谈不拢,又暴露了自己,那就是与虎谋皮了。”
“唉!”他长叹一声,愁闷的捂住额头,叹道:“看来只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但愿半月之内贼人发现不了我们,不然只能带伤死拼了!”
正思考着如何隐蔽、如何和贼人作战,就听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杨相就知大事不好,心惊不已,忙站了起来,把身后椅子都带倒了。
只见帐篷帘子被猛地掀开,时迁一脸惊慌的撞了进来叫道:“东主,不好了,我们和贼火并了!”
“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时迁语气急促的说道:“小人带人伏在桃花山下,一直无事。刚才黑暗里突然看到七八个贼人打着火把下了山。”
“小人大急,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便想把他们都杀了灭口。于是招来人手在路上伏击,突然乱箭射去,都射倒了,只有一个骑马的股上中箭逃了。”
“哎呀!”杨相闻言,一拳砸在桌上,心中大乱。
时迁瞪大眼睛,惊慌的喘着气,又道:“小人、小人带来了一个受伤的贼人,请东主问询。”
他对帐外一招手,就见两个庄客夹着一个腿上中箭的猥琐男人走了进来。
杨相一看这人眼神闪烁,一脸油滑,就知道是个老贼,厉声喝问道:“兀那贼人,把你山寨里的事情一一说了!敢有一字不实,看爷爷怎么款待你!”
那老贼果然很没节操,一点都没抗拒,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
“这个桃花山寨子乃我们二头领,小霸王周通先建的。他原是广陵县的私盐贩子,常年与贪官勾结贩私盐,年前与缉私官差火并,被官兵追捕,便和一伙私盐贩子来此落草。”
“后来又聚拢了许多泼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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