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点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得麻烦你跟警察局走一趟。”

    “鹿警官，我一向遵纪守法，有什么事值得我去警察局？”

    那位叫鹿仁非的警察道，“是我的疏忽，”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点出了一张照片，“你认识照片里的这个女人吗？”

    “认识，”那女人正是燕悠然面试时见到的老鸨，“她出事了？”

    鹿仁非点头，“她昨晚在知霞大道夜跑时，被人从身后连捅数刀，因失血过多而死，尸首在今早被人发现。据她的手下说，你昨天下午和她起过冲突，还曾说过若不是法治社会，你一定会杀了她，是不是？”

    “没错，你们怀疑是我杀的？”燕悠然没想到昨日还对他趾高气扬的女人，今天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还真是世事无常。

    鹿仁非摇头，“你有作案动机，所以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等完成了问话，洗清了你的嫌疑后，我们就会让你离开。”

    “我不过是说了句气话而已，哪会傻到真的去杀她。不得不说，那个凶手干了一件正确的事情，”燕悠然懒懒地倚在门框处，“等我去穿件外套，就随你们离开。”

    他昨日实在是气急了才会说这话，等冷静下来后，只觉得去理会她的这种行为都相当掉价。

    他没干违纪乱法的事情，自是不怕警察来查。若是此时逃避了，倒显得做贼心虚了。

    ……

    姜姗在旁边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本替燕悠然提起的心，微微放下。

    原来是因为他昨日的一时气话，被人找上了门。

    想到昨日还打扮的光鲜亮丽，飞扬跋扈的女人，不过几个小时就命丧黄泉了，姜姗多少有些唏嘘。

    她走到了自己门前，从包里摸出了钥匙，准备开门。

    ……

    燕悠然很快就穿了件外套走了出来，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十分闲适的模样，全然没有去警局的紧张感。

    他问身边像两个门神一样站立的警察，随意问道，“几时可回来？”

    鹿警官道，“那得看问话的进度了，说不准的。”他发现燕悠然这人说话文绉绉的。

    燕悠然拧眉，余光见到了姜姗将将要合上的门，丢下一句等我几分钟，就快步朝姜姗的家门口走去，“别关门，姜姗。”

    他身后的俩警察对视了一眼后，跟了上去。

    姜姗重新把门打开，看着他，不知他突然叫住她是为何事。

    燕悠然清了清嗓子，“我下午五点之后还未回来的话，还得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你可千万不要忘了。”

    见燕悠然如此强调，姜姗不由变得慎重了起来，“你就把事情放心地交给我吧。”

    燕悠然张口要说，余光见到了身旁的警察在竖着耳朵听，不满道，“你们能不能稍微回避一下，这事关于我个人。”

    “抱歉，不行。既然是，就该一个人也不告诉。而且，有什么事请非得在五点之前解决，我有权怀疑这是你的托词而已。你是想让这位女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你掩盖证据。”鹿警官异常坚定地道。

    燕悠然见他不容让步，满脸无奈，“你们要听便听吧，”他十分慎重地同姜姗道，“五点之后，要是我还没有回来。就去我的书房，打开放在书桌上的电脑，桌面上有个叫《王》的文件，你打开之后，点开名为十六章的文档，帮我检查一下那一章有没有错别字，给我纠正一下。要是有语句不通顺的地方，也替我修改一下，然后登陆作者后台，在五点半时把这一章发表到网上，”他淡淡瞥了警察一眼，声音压得低了些，“我的作者账号就是手机号，密码很复杂，你用手机记一下。”

    “……好。”

    看到燕悠然对写作事业如此热情，姜姗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警察也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其中一个警察道，“要是我追的小说作者有你这般敬业，他三年前的坑早就填平了。”

    姜姗用手机点开了记事本，“你说吧。”

    随后，燕悠然报了长长的一串密码，涵盖了大小写字母，各种符号，复杂的不得了，完全不用担心有人会盗走他的密码。

    姜姗又让燕悠然报了一遍，确认了密码准确无误。

    “现在可以和我们走了吗？”身后一名小个子警察不耐的催促道。

    “走吧。”

    燕悠然随他们离开，快走到转角处时，又叫了声姜姗的名字，他开口道，“你可千万别忘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姜姗朝他重重地点了个头。

    她只觉得相当魔幻，她现在相信燕悠然会成为一个大作家了，真的。

    在去警察局前，还担心更新不及时的写手，你值得拥有。

    她看着他消失在转角处的声音，想到了昨晚她发现的事情，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没记错的话，昨晚燕悠然回来的很迟。她起夜去客厅喝水时，曾经听到了对面重重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