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嘴上说着,枕头倒是捂得严实,我就放弃了,捡起五块钱放进钱包里坐下来。“这么说,吃月亮那个跟咱有亲戚?”老头点点头,“你总算明白了。”
我又想了想,那要这么说起来的话我倒是能理解了,没谁规定妖怪都是唯一的。大把大把的龙,大把大把的狐狸精,怎么就不能有大把大把的天狗。
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山海经·西山经》里是这么说的: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吃月亮那个是不是就是蹲南天门那个?”老头愣了一下,“大概是吧。”
“欸,跟着二郎神混的那个也是咱亲戚?”,“要是有二郎神的话,那指定的。”
“我听说地藏菩萨的谛听也是个天狗?”,“是有这么个说法。”
“少数民族的是不是还有条祸斗啊盘瓠啊什么的。”,“倒是听说过。”
“不是,爷,您这前后不搭啊,您要说咱是妖怪,我认了,您说咱是天狗,我也认了。那咋咱有这么多大牌的亲戚您又犹犹豫豫的。”
我把烟头丢进瓶里,又扯过他的烟头也丢了进去,把水瓶拧好顺回床下的箱子里。老头被我打了个突袭,没反应过来,还在那砸吧着嘴。
“不是,小牧,你的想法没有错,主要是你对有些东西的理解有偏差。咱是妖怪没有错,但是这个神啊佛啊什么的,我还真不敢给你打包票。再一个,这些有名的天狗估摸是存在过,但是不是真就这么牛,也还两说,李元霸手持两把大锤,每一把都八百斤,你信吗?”
“李元霸是编的,演义。”,“对啊,合着你说的那些是有正史还是怎么地,比李元霸还演义吧。”
我让老头给问住了,是啊,只是我从小对神仙妖怪的定义就是同时存在的,明知道是个演义,也是当神仙妖怪体系中的正史来读的。
“那...天庭...没有?”,老头摇了摇头。
“灵山地府,也没有咯?”老头点点头。
“鬼呢,鬼有没有?”,老头愣了一下,“如果是你认识的鬼,那没有。不过有一种很相像的。”
“啥?”,“精怪。”
老头看我不理解,给我仔细解释了一下,“万物皆是由精气神组成的,倘若死去,则精气神重归大道。但如果精气神修炼得当,就有可能修成精怪,精怪是生成的妖怪。简单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精怪不是,它是后天生成出来的,并且不能繁衍。比如草木的精怪,或者你熟悉的狐狸精。”
“狐狸精不是妖怪吗?”,“那是九尾狐...”,“不一样?”,“你带钱了吗?”
我看了老头一会儿,把五块钱掏出来丢给他。他拿起来塞到枕头底下,“妖怪之所以称之为妖怪,乃是因为它具有超常的能力。鲁迅说状诸葛亮多智而近妖,意思是说罗贯中把诸葛亮描写得太聪明,聪明得跟妖怪似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们把超出常态的东西称作妖。所以如果一只狐狸超常了,我们就叫它妖怪。”
我有点明白过来,“合着九尾狐是妖怪,就是因为它有九条尾巴?”。“嗯,你可以这么理解,虽然不完全是。”,“还钱。”
老头摁了摁枕头,“这么同你说吧,世间万物皆平等进化。所以不管是一朵花一棵树,还是一只猫一条鱼,就算是一个痰盂一卷卫生纸其实都属于独立的个体。妖是比较特殊的一种,它属于异于常态的个体。九尾狐不单是因为长了九条尾巴,还有它的寿数,它的能力,才被认为是妖。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嘛。”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那人呢?”,“人也是很特殊的一种,他的特殊在于,他很完美。”
“完美?”,“对,就是完美的体态。”
“完美的体态不应该是鹰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老头听完瞥了我一眼,“真要有这么个玩意儿,你觉得他是啥?”,“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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