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一应物资都是满巫伦科挑最好的买,甚至把刚从白州府回来省亲,被誉为巫伦科最有福气的女子请来为新娘子做喜娘。
听说为了这次喜事,县令大人用光了手里的银子,还管县丞大人借了不少钱呢。这些事情给巫伦科的属官和乡绅们传达了两个明确的信息。第一,他们的县令老爷极是倚重这两位家仆;第二,县令老爷囊中羞涩,急需要钱。于是,十月二十九这一日,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巫伦科的大小属官、乡绅富户都像约好了似的拎着满当当的礼物登门拜访。
早前听说周明跑到苗胜府上借钱,林桃花是不信的,询问时周明直说让她不要管,只是嘱咐她二十九那天多准备几桌酒。此时,看着突然不请自来的一众人等,再看看他们手里拎着的大小礼包,林桃花挑眉,突然明白了周明这般行事的原因。
“明哥儿,今天是青衣和胡大哥大喜的日子,你借机办公事不大好吧?”她笑着问。
周明莞尔道:“咱们在这地方每个亲眷,办喜事没人来捧场岂不是冷清?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那我趁机办点无伤大雅的公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林桃花嗤笑一声,“我倒要瞧瞧你能筹措出多少银子。”
周明轻声说:“这地方本就穷,即便是乡绅富户也没多少家业,自然是无法与夫人的私库相提并论。不过,若是蒋主簿能暗中救济一下我,那官学的事情就能起步了。”
林桃花眨眨眼,小声的回道:“我猜他今天定不会拿钱来救济你。”
周明笑道:“好歹也是主簿,自然要先探探虚实再行动的。”
说话间,宾客都入了席,一片笑闹声中新人礼成。
之后几天巫伦科集市茶馆里谈论最多的就是县令老爷家的这次喜事。
首先,二十九那天,一无请帖二无拜帖,大小属官乡绅富户都不请自来,可县令老爷家的酒席确实是备足了的,想来一早就为这些人的到来做好了准备。
其次,不管宾客所带礼品是厚是薄,县令老爷居然都让人悉数收下了,还像模像样的登记在册。
正在大家兴致勃勃的讨论县令老爷是不是也是个喜欢收受好处的昏官时,备受议论的县令老爷又干了一件更令人瞠目的事情,彻底坐实了他贪官的名头。
“诶,听说你家老爷送去的礼物被县令老爷嫌弃了,第二天晌午就被退了回去,这事儿可真?”
一个小厮四下张望了会儿,悄声的询问坐在他对面的小哥儿。
那小哥儿故作沉稳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哎呦,前阵子杨家坪那边几个村子还在传扬县令老爷的公正无私,说的像个救苦救难的菩萨呢,这一转眼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小厮故作痛惜的双手相击。
他对面的小哥儿自以为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听到这小厮的话后心痒难耐,绷不住的凑近那小厮,低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阵子苗县丞不是带着人到处搜捕马贼嘛。嘿!我告诉你,其实他们是在寻找县令老爷。”
“啊?那么多人找他,难道是遇刺了?”
“嘘!”小哥儿瞪了他一眼,然后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接着说:“你咋呼啥?这事儿官府不让声张,我们老爷和主簿大人私交甚好,这才知道点消息,你可别到处乱说。”
小厮赶紧点头,低声道:“哥哥,你快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