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争执

 秦月鸣并不以为意，道：“卑职当时只是觉得蹊跷，而薛大人也反复叮嘱卑职，不能因为一点蛛丝马迹便下定论，以免冤枉了好人！于是，卑职就又暗中查访了许久，发现这牛二的家中的碗柜里，并没有餐盘碗碟，只有铁质的大盘子，也没有筷子勺子，竟只有匕首，而这割肉即食的陋俗正是蒙旗旧俗，再加上这双鞋，卑职认为牛二一定与蒙旗国有关。“

    不待尹太尉再说，秦月鸣继续说道：“至于这李东，卑职专门请了顾家的公子顾言玉帮忙调查，发现了这位李东经常假借出门采买之名，与尹府的尹北私下见面。卑职调查了，着两人经常去的，便是城南的茗香斋。我也去茗香斋调查过了，那边的小厮已经证实，这两人隔十来日便要见一次面的。”

    终于，尹大公子忍不住了，大声道：“秦月鸣，你说了这么多，与我们尹家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几个小厮之间有些来往，这样都能攀扯罪名？“

    尹太尉也上前向安帝道：“皇上，微臣看秦月鸣这样胡乱攀扯，实在是不成体统，还请皇上降罪！“

    安帝心中狐疑，倒也没有制止，秦月鸣见皇上没有说话，便继续道：“我说那么多，都不是空穴来风！那日投湖的许姑娘，可以证明那日顾府寿宴中，逼迫她投湖的，正是那个李东！由此便可证明李东与金陵城姑娘贴身物品失窃也是有关系的，那么，李东和牛二，便很可能是一伙的，同为蒙旗国做事的奸细。而那尹北又和李东那么密集地见面，穿的又是一样的军靴......皇上，涉及到我们大安的安危，卑职不敢不去猜想啊!“

    说到这里，秦月鸣向一旁的尹太尉施了一礼，道：“我们没有经过允许，私自在听书阁演出那出戏码也请尹大人谅解。只是，为了我们大安的安稳，我们不得不试探一番，看一看朝中是否真有蒙旗的奸细！“

    “大胆！“安帝呵斥道，声音带了薄怒：“我们大安的朝臣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小的衙差试探了？“

    尹太尉闻言眼圈慢慢红了，缓缓地跪了下来，向安帝磕头：“皇上，老臣几十年来日日坚持上朝办差，大情小事都不敢有半点懈怠。虽然，尹府是贵妃娘娘的母家，但我们从来却不以此倨傲，做任何事更加小心谨慎，生怕有一丝半点的错处，被人抓了把柄。如今，我尹府的下人交个朋友也被拿来大做文章，竟攀扯到了勾结他国的叛国大罪上！老臣实在是惶恐啊！“

    说着，他将头上的官帽慢慢摘了下来，匍匐在地上向安帝扣头行了大礼。

    安帝的眼圈也湿润了，忙亲自起身将尹太尉扶了起来，道：“太尉何苦如此说，太尉是何许人难道朕不知道吗？“

    说着，又向秦月鸣和薛言厉声说：“秦月鸣，薛言，你俩在闹市胡乱散播不实言语，胡乱攀扯，该当何罪？“

    秦月鸣正要再说，一旁的薛大人却不动声色地拉住了他。

    只听那安帝继续道：“薛言，朕罚你三个月的俸禄，秦月鸣，罚你去海州做个上骑都尉，给朕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