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很多年以前的无情崖,也曾有过这般微凉的风……
等等来时,他远远的便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有着酒味,但却比酒味更加浓重的悲伤。
程馨妍就躺在无情崖的那块大石上,紧紧的闭着眼睛,但今日的她,却并没有一如既往的醉后沉睡。
而她的身边,已是躺着八瓶有余的酒壶,这是她一直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酒了……
等等感到了一丝凝重。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自己被那股悲凉的情绪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缓缓的抬脚,僵硬的朝着她走去,一如以往的每一次她的悲伤,但只要他的出现,便能够很好的让那股情绪缓缓的退去。
只是,这一次,在等等跨出脚步的时候,他却感到自己再也迈不出去下一脚了。
其实,他都明白。
以往的每一次娘亲那看似退去的情绪,只不过是娘亲为了他而很好的隐藏了罢。
相比之下,痛不能痛,才是更悲伤的事……
这一次,他终究是没有踏出去那一脚,便收了回来。
他不知道今日那男子来此对她说了什么话,但能让娘亲如此难过的,却从来就只有那一人罢。
与其让她痛不能痛,倒不如此刻让他陪着她一起难过。
清池与雪龙狮先后赶到,在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们母子二人所呈的画面,心中对此,也隐隐的猜到了一些事,不由得面面相觑,而清池眸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
最后他同雪龙狮商量,让雪龙狮留下陪着他们母子,而他先行回去派人去查那男人的身份!
雪龙狮点头答应了。
而清池转身便赶回了灵谷,只是他却是朝着那昨日便送给了程馨妍的洞中而去,直至许久,也没有出来。
……
直至后半夜,还未等到日出的阳光,天空便已下起了绵绵细雨。
等等面色终于微微一沉,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去,缓缓的将程馨妍从石头上抱了起来,转过身,便施法自无情崖边退了下来,朝着他们的家里赶。
全程,程馨妍都没有丝毫的拒绝之意,眼睛更是没有睁开。
等等感到不对劲,脚下不由的更快了一些,直至到了屋中,将程馨妍放在床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知她这是发了高烧了!!!
该死!!
他为何没有更早发现到!!!
……
哪怕等等承袭了程馨妍所有的医术,但这一次,程馨妍却依然还是整整的沉睡了七天六夜。
对此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娘亲她,根本就不想清醒过来……
这个结论,无论是他,还是清池,雪龙狮,亦或是听到等等的传讯,匆匆赶来的他的舅舅司徒襄羽……
这个他们曾经便试想过的最坏结果,在眼下看来,要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更加的难以接受。
在这七天里,程馨妍便整整高烧了七天,直至第七天的午时,清池带来了一块石头,放在了程馨妍的手中握着时,不稍一会儿,她这才渐渐的退了烧……
所有的人这才沉沉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