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庆功宴。不过是几个人去陈老家里吃饭。潘娜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多都是陈老喜欢的菜。饭桌上,庆贺一番吴伟出线,话题又转回了赛场上的事故。
“阿伟,你的刻刀当时出了什么事?”方季柏首先发问。
“刀身晃动,刀尖也是歪的。这把刀从德国定制,拿到手时候验过,刀本身没问题。开赛前查验器具时,当时也没问题。”
“这么说,只能是上场前的那段时间做了手脚。会是这场比赛的其他选手吗?”
“应该不是。我当时注意了一下周围的人,没有举动特别的。”
“会不会是苍井雄二?”潘娜猜测道。
“不会!”
“不会!”
方季柏和吴伟异口同声道。
“你见到他就会明白,他绝不会做这种事,甚至可以说不屑做这种事。”
“那,还有谁呢?这么做只能是觉得会对自己比赛有利。”
吴伟和方季柏都没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陈老一直不曾插话,只是静静听着。他能理解徒弟想要赢得比赛的心思,但他不赞同把精力放浪费在这些无聊的分析上。
“不要想了,都吃饭。既然已经知道有人想对比赛做手脚,阻止你晋级,就可以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自己太大意,才被做手脚。不要纠结这些事情,想想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是,师傅。您说的对。是我太大意了。不说这些,咱们吃饭,不要浪费了娜娜的好手艺。”
“今天乔宇航怎么没来?”潘娜问方季柏。
“他说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今天看着就不对,一直不大高兴的样子。”
“待会儿我们去看看他。”
陈老看着潘娜和方季柏说话,心里很是高兴,越看方季柏越像徒女婿。这三个月的相处,很多事情,潘娜已经不知不觉间学会与方季柏协商。这是从前的她不曾会做的,从小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偶尔拿不定主意才会问问爷爷,爷爷去世的这一年间,再大的事情也只有自己解决,忽然有一个人可以说说话,可以给自己建议,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世界上谁也不会永远留在谁的身边,这一点潘娜很小就明白,只是现在很喜欢这种感觉,很想保护好它。
小时候没见过妈妈的样子,爸爸也只是见过几次,之后连爸爸也没再出现过。看见别人家的小朋友有任何事,总是会跑去爸爸妈妈怀里,一个劲儿的哭闹,再告个状。可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难过了,一个人去学校操场跑步;得奖了,卷卷奖状放进书包。很多时刻,一个人成为了习惯,成为了生活。虽然有爷爷的疼爱,但小小的自己心里还是会偷偷的有期待,这样的感觉充斥着潘娜的整个青春期。
遇到乔宇航,不能说是谁先有了感觉,或许只是两个在异国他乡的人,有了需要抱团的理由。这种有了依赖的感觉,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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