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婶的大儿子陈卫粮,今年开春托人相看了隔壁村的姑娘,叫张兰凤,小姑娘人长得挺俊,就是相处下来之后,陈大婶不大喜欢。原因是张兰凤总是向她儿子打听彩礼钱,还张口闭口说结婚要买台缝纫机。
本来要彩礼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张兰凤这姑娘提的未免也太早,八字没一撇,都还没准备定下呢,一天到晚钱钱钱,惹得陈大婶十分不爽快。
正好头几天陈玲相亲,陈大婶才得知韩念念竟然会对八字,也就起了心思,让她儿子要了张兰凤的生辰八字,抄在手纸上过来找韩念念给算算合不合适。
韩念念接过来看了下,不由摇了摇头,对陈大婶道,“大婶,都是自己人,有话我可就直说了。”
“要直说,可别专挑好话糊弄你婶儿!”
韩念念点了头,把纸摊在石台上,“土木夫妻意不同、反眼无情相克冲、有食无儿克夫主、半世姻缘家财空。”
“啥意思?”
韩念念细说了下,“卫粮是大驿土生人,而张兰凤却是平地木生人,木克土,也就是妻克夫。卫粮是报晓之鸡,心灵性巧,奋发有为,几番苦斗,终能白手成家;张兰凤是进山之狗,本性不坏,但若是跟卫粮结成一家,木逢燥土,往往变成小人,家无安宁之日。”
“我就知道会这样!”陈大婶一手连拍石台,激动道,“不成不成,这门亲事我说啥都不能同意!”
韩念念相信她的渣系统,也道,“大婶,您还是回家跟大叔好好商量,婚姻是大事,一门亲事不成,还可以再说一门,这要是成了亲,家无安宁,那可就本末倒置了。”
陈大婶心里有了底,没再跟韩念念多说,忙回去跟她男人商量劝她儿子尽早歇了这个念头。
宿主,陈卫粮将是您的下一个目标,请注意锁定目标,把握住这个好机会。
摆在眼前的机会,韩念念也不想错过,只是男目标是有了,那女目标呢?
晌午,陈卫东过来换韩念念回家吃饭,“大妹子,我在河坝逮了条鱼,被我娘红烧了,快家去吃点!”
韩念念一听中午有鱼,不觉咽了咽口水,打从她来这里,天天窝窝头咸菜稀面粥,嘴巴都快要淡出了鸟。
“你呢哥,吃了没?”
“我吃完了,他们还在吃,快回去,不然该没了。”
陈卫东逮的草鱼也不大,最多一斤重,等韩念念回去时,还剩下半条留在盘里。
“念念回来啦,快坐下吃饭。”韩桂娟从簸箕里拿了一块玉米面馍递给韩念念。
韩念念掰了一半的玉米面馍,炕几上除了鱼,还有一碟萝卜干,韩念念注意到了,韩桂娟和叶兰英婆媳两个都没动那条鱼,一直在吃咸菜干。
“念念,馋了吧,快吃点鱼。”韩桂娟先夹了块鱼在韩念念的半块馍馍上。
陈家人越这么对她,她就越愧疚,吃鱼的心思也歇了大半,只吃了韩桂娟夹的这块就再没动。
吃完饭,韩念念主动帮叶兰英刷了碗筷,一家人坐在门口唠嗑,队上的指导员溜达过来了,陈爱国忙招呼,掏了根烟递给指导员。
指导员接过点起,抽了一口,开门见山对韩念念道,“大闺女,是初中文化程度?”
韩念念大概知道他是来做什么了,忙不迭点头,“初三毕业!”
指导员不关心这个,“队上小学今年报名入学的娃比去年要多,我跟校长商量之后准备多开一个班,缺个代课老师,代课你行不行?”
“行,我行!”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韩念念应了下来,“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先试讲一堂课。”
指导员摆摆手,“试讲就算了,我带你去找校长,具体事让他给你安排。”
韩念念欣喜异常,陈家人也高兴,这就意味着年末韩念念能分到粮食了!
“念念,有啥不懂的就问你叔啊。”韩桂娟不放心的叮嘱。
韩念念哎了一声,跟指导员往小学方向走。生产队小学在村南,和叶姚生产队共办一个小学,两排石瓦房,中间隔一个操场,五星红旗竖在操场上,红色的大字粉刷在墙面上醒目异常: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进了教师办公室,指导员把韩念念的情况跟校长说了下,然后抽着烟离开。
校长三十多岁的年纪,是叶姚生产队的人,叫姚兴远,他让韩念念喊他叔,然后把韩念念介绍给其他代课老师。
加上校长和刚来的韩念念,一共也就五个老师,校长连代四、五两个年级,其他三个老师年纪都不小,均在三十岁朝上,韩念念跟他们挨个打招呼,跟校长差不多大的是叶老师,唯一的女老师是高老师,年纪最大的是吴老师,已经有五十来岁了。
韩念念有些纳闷,搞不懂这些老师的年纪为什么都偏大。
宿主,您得这么想。年轻的小伙可是农村的主要劳动力,成了年的小伙一天能挣三到四个工,刨除农闲,一年至少得挣三百多个工,怎么都比当教书匠挣得多。
韩念念恍然,那像她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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