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岸上等着她,她则端着木盆下了河堤。这河堤很宽,可以容纳好几个人,许娇杏将所有脏衣服全倒在上面,竟也不挤。
一边叮嘱着阿满离水边远一点,许娇杏洗了木盆,就开始挨着挨着的打衣服了。
阿满是个听话的,倒也没四处走动,就蹲在地上画画东西,又看看他娘洗了多少。
许娇杏横竖就不过三件衣服,大多都洗的发黄了,她怕用力一捶打,这衣服也得让她捶报废,所以全程都洗的格外仔细。
饶是如此,一想到过阵子,私塾就该开学了,那时,她要是穿这种衣服送阿满去私塾只怕会让人看轻了她家阿满,于是,许娇杏打定了主意:下次赶集的时候,她就去买点麻布,也给自己做身像样的麻衣麻裤。
待她将所有衣服洗完,正要装盆,就感觉到了一道**裸的目光正朝她看来,许娇杏皱眉看去,对上的正是一张长满了麻子的男人脸!
那人,可不就是当初跟顾春来走在桥头的男人吗?直到此时,许娇杏还记得他那日轻浮下流的话语,如今再见那男人眼睛都不转的朝她看来,许娇杏顿时没了好脸色,端起了木盆就要走。
白麻子眼看着小娘子不甚高兴的样子,忙往怀里掏了掏,掏了几个糖果朝阿满递去:“小阿满,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阿满被白麻子忽如其来的行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朝许娇杏那边走去。
白麻子见这小拖油瓶竟不搭理他,面上的笑意顿时就凝固了几分,直到眼看着身材窈窕的许娇杏上了岸,他脸上的笑意才恢复如常。
“娘?”阿满不安的喊了许娇杏一声,虽然他不认的面前这个男人,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咱们回去。”许娇杏没有多话,拉着阿满就走,白麻子见状,忙跟了上去:“娇杏,你不认的我了,我姓白,春来他们都叫我麻子叔,我跟你老公公打小就认识,他卖的肉,多半是从我这里拿的。我什么都不多,就肉多,这临县,季财主也办不到像我这样,想割哪块肉下来吃,就割哪块肉下来吃!”
白麻子怕她走了,大跨步上前挡了他们母子的去路,嘴里还不忘炫耀自己的家底子!
许娇杏迎着他那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眉头一皱:“有事儿?”
“就是看到了你们娘儿两,想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你说说,这人的命运还真是无常,我也算是看着阿满爹长大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命,还害你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寡妇。”
这些,都是他打听清楚了的,白麻子看的上许娇杏,也自认为有法子把这个女人诱到自己炕上去。
见许娇杏还站在原地,白麻子忙一脸同情的朝她走去,可还没走上前,一旁的阿满已经开了口:“你不许靠近我娘!”
“咱们走。”许娇杏也不管这人究竟想干什么,可吓着她儿子就是他的不对了。
“小娘子,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麻子还想跟许娇杏攀谈攀谈,谁知道,许娇杏头也不回的走了,想着自己这一上来就把人给吓着了,恐怕以后也哄不好。于是,白麻子没再跟上去,只贪婪的看着许娇杏窈窕的身段,解着眼馋。
他在想,把这个女人娶回去,似乎也很不错······
许娇杏拉着阿满走的极快,直到感觉不到身后那让人不舒服的打量目光后,她才放慢了脚步。
这人果然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