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肯承认,还不坠雄心壮志,简直是笑话。”算是直接把刚才说的所有话一股脑的推翻。
赵闲远怒瞪过去,果然还是之前的天远县令。看着赵闲远凶恶的表情,天远县令冷笑两声,指着岳标说道:“他怕你,我可不怕你。”
如果赵闲远有微博,估计就会在上面吐槽:坑了个爹的大蜀黍,我是怎么得罪你了。
当然,如果天远县令也有微博,估摸着也会在上面回应:没事,就是想弄你~
可惜双方都不知道微博是什么,除了眼神较较劲,内心的波涛汹涌也只能在自己心中流淌了。
当然,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赵闲远如果再不呛声,估摸着明天就会有个新的绰号:‘泥塑’县令二号。
当即回以更强烈的冷哼:“我这当事人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知道呢,邹大人就如此证据确凿,不由让我怀疑这‘证据确凿’的来源啊。”说完想着赵太守一个拱手:“大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觉得与其出去漫无目的的寻找散播谣言的人,不如先从内部查起。”
这句话差不多就明摆着指着天远县令的鼻子说:我觉得是他传播了我的谣言了。也让后面蠢蠢欲动,想要落井下石的某些县令心里一突,可别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满意的环视了一番,看着之前蠢蠢欲动的诸位都有缩回去的架势,赵闲远提着的心思算是放下了一半。只要后面赵太守再打个太极稍后再议,今天这事情也就圆过去了。等回了安平查出来,不管是谁,自己必然要那人好看。
只是赵太守的嘴才张了一半,就听着角落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既然有胆子做,又何必担心旁人说呢。还拿着上官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贼心虚呢~”
正是地湖县令。
旁边老神在在,一直喝茶神游的天湖县令此时也放下茶杯,面色尴尬的对着地湖县令说道:“君子不语他人之失,老吴,大庭广众的,还是喝喝茶吧。”算是在赵闲远身上又踩了一脚。
天湖县令乃是天湖三县之间的扛把子,他都这样说了,天湖区域的态度大家自然也就有了数。当即也不管欲言又止的赵太守,你一言我一语的明着劝说实则落井下石添油加醋。读书人的讽刺虽说没有普通乡民那么直白,但是论起威力,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赵闲远被说得面色发青,浑身颤抖。想要反驳,只是一个两个他还能反驳得了,现在大家已经形成威视,一群人对着自己说,赵闲远也就只有缴械投降的命了。
看着一张张对着自己‘劝说’的嘴脸,赵闲远是哑巴吃黄连,满嘴的苦涩。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着了某些人的道,从踏进太守府的那一刻,他们就预备着把这谣言往自己身上按了。
就目前而言,也只能指望着赵太守能够顶住压力,救自己一条生路了。只是转头看着低头喝茶不言不语的赵太守,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赵主簿,赵闲远的心就忍不住的愈发往下沉。终究自己棋差一着,技输于人。
后面的话题说些什么,赵闲远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哪怕赵太守拿出年终考评的终极利器,但是对于赵闲远而言,其最终结果已经不重要,毕竟自己的考评,在刚才的三言两语中早已被硬生生的的订了下来,毫无变更的可能。
浑浑噩噩的听着大家的一言一语,看着对面一向唯唯诺诺的‘泥塑’县令笑的猖狂,看着一边嘴角微笑默不作声的邕城县令笑的满足,看着向来同进退的天湖三县令笑的得意,所有人都很高兴。
是啊,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很高兴。
赵闲远红着眼睛环视了一遍周围,平日里对着自己或是笑容满面或是推心置腹的一众县令,如今都一个个躲避着自己的眼神,也难为自己平日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惦记着他们,逢年过节大小节庆的都记得来往,最后却落了个这么下场。
这样想着,又想着这赵太守也不是个好的。自己来安平一年,就像对着自己老子似的对他一年。哦不,对着自己老子都没有对他那么上心。临了临了自己出了事,他却是一声不吭,半点力都使不上。果然自己平日里的好处,都喂了狗。
又想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若是被家里晓得,少不得嘲笑几句。家里的母亲早已年老失宠,几房妾室一个个的嚣张的不得了。往日自己占个实权县令的位置,他们尚且不敢太多磋磨。现在若是事情传回家去,自家母亲少不得被那群贱人说三道四。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着,就像是关公和秦琼在脑子里耍着大刀,脑子都快要炸了。最终再也忍不了,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而众人只是暂停了一秒,又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这样继续谈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