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如今骑在虎背,不拼个你死我活,已是无路可退。
她回想起初次见到自家小侄女时的惊喜,不由心头感慨。
小萱极似她,长相相似,性子也相似,年轻时她也是极疼这孩子的……只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既然哥哥发现了以隆挪钱的事,又告诉了她要将以隆扫地出门,她怎么可能不据理力争?既然连番争吵让哥哥忽然心梗,既然她查到了心梗只需拖延几分钟便可以了结,又怎么可能不受此诱~惑?既然心中有鬼,知道小萱多半会疑心,怎么可能不奋起反抗?既然小萱病入膏肓仍执意肥水外流,她又怎么可能不替曾家留住这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并非她心狠,并非她手辣,实是命运将她逼上了梁山,不得不反!
曾以萱再次醒来时,又已过了两日。这次精神便好了许多,开始笑话牟颖了。
“黑眼圈看着真吓人。”她笑道,“床这么大,不会自己睡一会儿么。”
这会儿医生已检查完毕,曾家的人又还没赶到,套房里只剩了她们两人独处。
牟颖本就心力交瘁,见这罪魁祸首居然还嘲笑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俯下~身子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一睡睡这么久,还好意思说。”
那人低低笑,伸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起身:“陪我躺一会儿。”
牟颖又羞又窘,挣扎着要她别闹,又怕挣大了弄掉她手上还在输液的针头,扭捏了一会儿,便顺着她的意歪在床头,自个儿小心翼翼搂住了她的肩。
“……还难受么?”半晌,牟颖问。
怀里的人暖融融的,让她这些日子积累的惊慌与恐惧一点点消散。
“挺舒服的啊。”那人悠悠答,末了加一句,“躺这里。”说着还抬手比划了一下,差点戳到牟颖胸口。
牟颖:“……”谁问你躺人怀里舒不舒服了啊!
这才刚好了一点,就这么……这么可恨……真是……
那人仰头轻笑,苍白的面色泛起些许红晕,看得牟颖心头微软,低了头便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那么软,那么香,微微的凉,正是记忆里独有的味道。唇面有一些些干燥;刚刚吃过药,唇齿间还残留了些淡淡的苦涩……牟颖徜徉其中,迷迷糊糊地想:一会儿得记得再给她喂点儿水……
忽地一声轻咳响起,牟颖吓了一跳,仓促后退间十分狼狈,抬头看时,却是柯思柔。
柯副总裁一手挡眼,笑得春暖花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急事,打扰下。”
她不挡还好,这一挡直弄得牟颖面红过耳,猛地站起身,害得曾大小姐差点撞上床头。
曾以萱瞪她一眼,不满道:“慌什么。”一边示意她坐下,一边看向柯思柔,“给你五分钟。”
柯思柔看得有趣,笑嘻嘻凑过来:“不要这么小气嘛。”又看向牟颖,笑得眉眼弯弯,“匀我十分钟可好?”
牟颖脸还烫着,下意识地点头。
“你看,夫人都答应了。”柯思柔当仁不让地坐下来,也不待曾以萱回答,悠然道,“曾家家训第一条,要听夫人的话。”
牟颖愣了愣,想明白她定然是在胡诌,顿时便有些好笑,原先那些尴尬也就随着这一笑淡了下来。
“哪里有这条,尽胡说。”曾以萱斜她一眼,漫声道。再说谁是夫人还不一定呢吧……呃,这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咳咳。
“不成文条款啊,看看你~爷爷对你奶奶,再看看你爸对你~妈,啧啧。”柯思柔翘着个二郎腿,吊儿郎当地晃啊晃,“看来夫人这称谓没争议啊。两人都没抗议哦。”
牟颖脸上刚褪~下来的热度又卷土重来,正想摆手否认,就见曾大小姐冷冷瞪了回去:“有没有争议又关你什么事。”
柯思柔笑得像只狐狸:“当然关我事儿啊,这可关系到怎么闹洞房啊。”
“没有闹洞房这一项。”曾大小姐毫不客气地否决。
“啊?!没什么也不能没有这一项啊……”柯思柔失望地嘀咕完,转眼又一脸阳光灿烂,“不会已经求过婚了吧?快告诉我还没有。”
牟颖心里怦怦直跳,却听曾大小姐惜字如金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柯思柔呼出一口长气,如释重负:“那就好那就好。求婚的时候得告诉我啊,我可是有经验的人,能帮你不少忙呢。”
“你还剩五分钟。”曾以萱微微一笑,十二分淑德贤良。
柯思柔瞪了她足有三十秒,才连珠炮似地发话:“你姑姑派徐舟把你的遗嘱给销毁了,包括公证处那份。这件事要不要请警局介入?一、要;二,不要;三、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不仗义,多给我五分钟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