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吗?师父……可是下辈子太遥远了,今生……都还很漫长,你怎么能轻易说出这样诀别的话……”
她看着月光打在帐勾上,微风一阵,银光闪烁,不由起身,走到院中,片片春花花瓣飘落,落了漫天漫地。她一纵身,跳上房顶,长长地出了口气,半躺下,看着天际的月,心中满是迷惘。
……
“嘻嘻——嘻嘻——”细碎的笑声在耳畔响起,脸上传来一阵痒痒的触感,温西摸了摸脸,翻了个身继续睡。
只是……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脸上晃来晃去,温西忽然出手,一把抓住脸上的东西,半睁开眼睛看,嗯?步摇?
“哈哈哈哈……”一阵娇笑传来,素君笑着倒在她身上,道:“日上三竿了,还不快起来呢!”
温西打了个哈欠,将步摇扔给素君,裹上被子继续睡。
素君忙扒开她的被子,道:“起来啦——”
“别闹,素君,昨夜我做贼去了,没睡好。”
“哈哈哈,坏丫头,说说偷了什么东西?”素君玩笑道。
温西晓得她在自己是睡不成了,干脆坐起身,支着下巴道:“我偷了——”她突然伸出手,挠着素君的咯吱窝,“偷了个大姑娘!”
“哈哈哈——哈哈哈——”素君笑得在床上乱滚,“小、小西、住手!哈哈哈,痒死我了!哈哈哈!”
温西同她闹了一会儿,跳下床,穿衣梳妆,嘴边咬着发带,手扎着头发,看向素君,道:“怎么今日没有那些琴棋书画的师长来教导你吗?”
素君忙对她眨眨眼,小声道:“嘘嘘。”
“怎么了?”温西见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解道。
素君道:“我生病了。”
“生病?”温西上上下下看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半点都没有病人的模样。
素君嘿嘿一笑,道:“啊呀,你同我去个地方。”
温西满脸疑惑:“去哪里呀?”
素君扯下她的发带,将她按在凳子上,又替她扎了发辫,道:“同我走就是了。”
温西站起来,斟了杯茶一饮而尽,道:“不说清楚,我可不去。”
素君抓着她的手臂晃悠,“啊呀,好小西,你最好了,方才我去了六叔那,他却不理会我,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温西心中一动,昨夜果真做了贼,还是躲一躲杜羽才好,便道:“你说清楚,万一我心情好,便陪你去耍耍。”
素君欢喜道:“嘻嘻,小西最好了。”
温西挑挑眉,道:“那说罢。”
素君将手指在发尾绕来绕去,吞吞吐吐道:“沈先生辞了教喻半月有余,我曾教莲蕊去他家瞧瞧,只是……他几次都不在家,……我便想自己去……”
“沈先生?”温西一脸疑惑看着她。
素君登时有些赧颜,道:“啊呀,就是教我读史的先生,本来说坐席一年的,不知怎得,突然就说不来了,好端端的,我就……就……”
温西抿抿唇,问道:“你能出门?”
素君丧气道:“就是不得出门,才教你帮忙的呀。”
温西叹口气,道:“那沈先生家在哪里?不如我替你去看看,你装了病,还要溜出去,要是夫人知道了,你那些丫头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素君踌蹴半晌,果然是不能出得门去,只得可怜巴巴地看着温西,自怀中掏出一卷绢画,递给温西,道:“那你将这个给他好不好?”
温西接过,也不打开,插在绑在腰上的布兜里,点头,道:“若是寻到他,我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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