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看了看她的神色,却是又与她说,“和亲南诏的人选定下来了。”
“哦?”池玲珑看向七月,迟疑道,“可是九公主?”
“正是。”
池玲珑点点头,心下暗道一声:果然。
一个九公主,一个平阳郡主,从小就追在穆长尧身后跑,如今,一个成了庶人,注定了后半生凄惨;而另一个,却要和亲南疆。
看来,恋上穆长尧的女人,注定都没有好下场!
池玲珑点点头,也不再想其他。
却是又问七月道:“你们主子赈灾的事情,快忙完了吧?”
七月点头,“再有今天一下午时间,就差不多了。”
池玲珑点点头,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好问的了,便也让六月和七月都出去了。
如今时间已经到了二月初,再过不几天,就要开始科考。
而科考过后,九公主就要和亲南疆。
说起来这些事儿,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科考啊,三叔现在应该还在埋头苦读吧?
池玲珑默默思索着,她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送去给三叔,以表关心。
虽然在眼前尽孝,可以由五月代劳,但是,要送出手的东西,最好还是应该自己做。
池玲珑想到了什么,便又唤七月进来,“早先给你们主子做荷包时,剩余的那些布料,可是都收起来了?”
“奴婢都收进库房里了。”七月欣然回道。
说完这句话,又试探的问池玲珑,“姑娘可是准备,给主子做些衣衫荷包?”
“算是吧。”给三叔做完了,如果还有心情,就给秦承嗣再做些。
七月一听池玲珑此言,面上的笑容瞬间就更灿烂了。
她这兴奋的过了头的模样,若不是池玲珑知道,她对秦承嗣没有那些个污糟的心思,只看她这笑的“情真意切”的模样,怕是不吃醋都难。
六月听说池玲珑要给自家主子绣荷包,做衣衫,就和七月两人往库房跑了三、四趟,搬了足有三、四十匹布料,直到外室都快放不下了,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罢了手。
池玲珑头疼的看着满屋子的布料,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是好。
这些料子都是现在最时兴的,大多还是年后宫里赏赐下来的贡品。
池玲珑初始看的有些头痛,不过片刻功夫,兴致却是被挑了起来。
原是准备这,就绣几个荷包完事的,摸了摸这一批,觉得给秦承嗣做件寝衣不错;再看看另外一匹,嗯,可以给秦承嗣做件平时在府里穿的长袍;这匹也不错,底色偏稳重大气,做荷包或是宴客的锦衣想来都很好……
将近午膳的时候,池玲珑终于挑好了布料。
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午膳也只是匆匆用了两口,便搁置不吃了。
反而又脚步匆匆的回到内室,拿出她的针线簸箩来,描好了花样子,便开始捡着当紧送给三叔的物件,绣了起来。
池玲珑有一手好女工,这都要归功于,来了这个陌生时空后,她下了苦功夫学习。
当时挑这门技艺认真学,只是想着磨性子、磨时间,却没想到,要送些表达自己情谊的东西给长辈,绣品却最合适。
池玲珑手艺好,刺绣也快,然而,因为这次送给三叔的荷包意义非凡,池玲珑下针的速度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
小小一个荷包而已,池玲珑绣了一个下午,到了晚上点灯的时候,也不过才刚绣好一半。
揉了揉略有些酸痛的眼睛,池玲珑将荷包放在针线簸箩里,随后便起身,准备去迎接秦王爷回府。
她是掐准了时间,让七月提前通知她的。
不然,若是让秦承嗣进来看见她为别人绣荷包,即便那人是她三叔,他也有可能发飙。
虽说那人,现在也在努力的和她三叔攀关系。只是,他可以对她三叔献殷勤,想来,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看到,出自她手中的东西,流落到别的男人手中的。
尽管那个男人是她的三叔,她的亲人长辈。
池玲珑忙着绣荷包,到了第二天,又生生磨了一天工夫,才把一个不管是配色,还是寓意,亦或者是刺绣技艺,都非常精良的荷包交给阿壬,想让他帮忙送到池府,由五月送给三叔。
阿壬接过她递过去的荷包的时候,脸上的神色羡慕的不得了。
只可惜,这人贯来都是个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的。
因而,就在池玲珑等着阿壬夸她几句时,却是听到,这人竟是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一个荷包就能保佑你三叔青云直上了?哼,别做梦了。”
在池玲珑怒瞪着阿壬,双眼开始冒火星。
阿壬脸色一僵,继而,努力伴着娃娃脸,非常正经的对池玲珑道:“给你说真的,小爷这次教你个乖,有句话我怕你不知道,那句话叫怎么说来的?”
抬头望天努力思考,倏地,狠狠一拍巴掌,双眸变得亮晶晶的。
“小爷想起来了。”阿壬兴致勃勃的对池玲珑道:“那句话就叫做,求神不如求你男人!!”
什么意思?
莫不是就是……字面意思?
神仙不管这等凡尘俗世,想要她三叔池仲礼高中,求神拜佛,弄这些寓意好的小玩意,都不如秦王爷的暗箱操作强?
是这个意思吧?
池玲珑领会到阿壬的意有所指后,眼皮子眨的简直要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