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二百五?
果真够二百五的!
池玲珑险些被秦承嗣这幼稚的不得了的作为,给气笑了。
然而,在想到秦王府这几个款爷,都下注第四条后,池玲珑后知后觉的又想到一个问题。
“你们都买了第四条,你们主子还这么大手笔,那现在看起来,即便你们赢了,赔率也很小啊?”
又好整以暇的道:“依我看,也就能挣个喝茶看戏的银钱,你说你们这是不是闲着了?”
阿壬又忍不住鄙视的看她一眼。
随后才又怜悯而鄙夷的对她道:“你以为堂堂大魏京都,像你们翼州那不毛之地一样穷?”
不毛之地?
翼州!
池玲珑眼皮子跳的快的简直要抽筋了。
阿壬却又志得意满的道:“京城多得是有钱人,这次下注的人又多,买另外三条的,可比我们的人多多了,人家的手笔也不小啊。”
举例说明,“你知道十皇子下注多少银钱?”
池玲珑摇摇头。
“那傻子,……”阿壬呵呵冷笑,“他买了第三条,下注二十万两银子。啧啧,现在肯定变成穷光蛋了。”
又道:“周丞相家的四公子周世锦听说过吧?那小子穷,只买了五万两,也是第三条。还有显国公府的世子爷陈显,那是个大款,拿了十五万两银子出来。这才就他们三个,啧,京城里和他们出身相当的纨绔可多了去了,谁不能从自家爹娘手里磨出来几万两银子?嘁,这次肯定会赚翻的。”
赚翻不赚翻池玲珑不知道,但是,池玲珑现在也当真想对阿壬“呵呵”两下。
说人家周世锦穷,手里只有五万两银子,可你难道就富么?
全部身家总过才两千两银子,还一下仍坑里了。
现在自己荷包比脸蛋都干净,外加还欠着她一千两银子外债。你富啊?
阿壬絮絮叨叨好一会儿,又将这京城中,那个那个纨绔出手多少银钱,兴奋的双眼闪光的给池玲珑一一道来。
说完了这件事情后,便又开始说京都另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
“延平侯府的世子萧胤手里,有一副萧十洲先生的《秋游图》,这你知道吧?”
“《秋游图》?”池玲珑条件反射反问道。
话出口才反应过来,《秋游图》是什么东西。
这可不就是,前几天在长乐长公主府参加花宴的时候,惠郡王府的乾世子设计萧胤,说要抽一个时日,让一众公子哥们,一同鉴定的画?
因为那画,据说是,五百年前便已经作古了的,大名鼎鼎萧十洲先生的真迹。
而包括乾世子在内的众多公子又都不相信,所以,那一天他们好像还约定,让萧胤把画带出来,大家一起看看真假。
莫不是……现在判断出来真伪了?
池玲珑来了兴趣,便又一边态度很好的,将放在自己面前的果盘,往阿壬那里推了推,一边也问道:“到底是真是假?”
阿壬哼哼唧唧的拿出一个苹果“咔嚓”啃一口,随后却是再池玲珑的紧张以待中,吊她胃口似地,慢悠悠的说了几个字,“当然是……假的了!”
“假的?”池玲珑不觉提高声音。
阿壬点头如捣蒜,现在也顾不上让池玲珑心痒痒了,却是把前天他亲眼目睹的那场面,兴致高涨的给池玲珑说了一遍。
“所以按你的说法,那副画不仅是假的,而且还是个女子作假的?”池玲珑听了阿壬的一番叙述,只觉的一颗心好似在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当真让她不得片刻安静。
萧十洲先生的画作啊,史书记载,此人乃是大才。
一手画工,一手雕工,几乎冠绝天下。
他性情大气疏朗,画作也非常符合他个人的性情。
若是男子模仿的,池玲珑可能虽然会惊讶,继而哀叹一下那《秋游图》果真不是真的,也就如此而已。
可是,延平侯府的世子萧胤,画了五万两银子买到的画,竟然是个女子造假的?!
女子啊!
阿壬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地,“不仅是女子作假的,而且最后那画,还被惠郡王府的乾世子,多画了两万两银子,从萧胤手里买走了。”
又兴奋的面冒红光的道:“若不是这一转手,就能赚两万两银子,萧胤那兔崽子也肯定不会舍得放手。”
又亢奋的从椅子上下来,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边又对池玲珑和六月七月说道:“我跟你们说,你们还别不相信,当时在场十五、六个公子哥,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
“这其中啊,有当今江阁老的长孙,太子太傅邱大人的嫡次孙,当今吏部侍郎的长子,穆长风,穆长绪,乾世子,工部侍郎家的长子骆文渊……一个个的,你别看现在年纪都不大,但都是自幼饱读诗书,被家里边的老狐狸亲手调教出来的。别说诗画风流,文章锦绣,足以登科了,这些人在古董和字画的鉴赏上,更是有一手。”
又吧嗒吧嗒的对池玲珑道:“当时江阁老的孙子,吏部侍郎的长子,穆长风,骆文渊他们几个,都自己查看过一番,甚至把自家平常验看字画真伪的‘仪器’都带来了,结果,还都说那画是真迹。”
“你不知道,当时萧胤那小子,兴奋的恨不能尾巴都翘天上了,最后,还是惠郡王府的乾世子,觉出那画有点不对劲儿。”
“是哪里不对劲儿?画风,题词,笔迹,还是别的什么?”池玲珑忙不迭的问。
“啧啧,就猜你肯定猜不到。”阿壬兴奋的哈哈大笑,眉眼都挤到一块儿了。
他道:“我跟你说,不是画风不对,也不是题词不对,更不是笔迹。”啧啧感叹两声,“你说起那字了,我才想起来,那人那字儿写的是真好。”
在池玲珑怀疑的眼神中,阿壬脸一红,便又不自在的哼哼道:“你看什么看?哼,我虽然字儿写的不咋样,也不会欣赏,但是别人不是会看么?说那人写的字儿写的真好看的,可不是我,是他们那群公子哥。”
“知道,好,好,不是你,你快接着往下说。”池玲珑快被阿壬弄的急疯了,却还不得不耐下性子听他唠叨,当真哀怨的可以。
之前都说那画没有验出字迹真假了,那潜在的意思还不时说,“那字太真了,几乎和萧十洲先生写的一模一样?”
萧十洲先生好歹也是几百年前的大家,虽然他最出名的是他的画工和雕工,但是,这也不是说他的字写的不好看。
相反,因为家族底蕴深厚,又自幼饱读诗书,萧十洲先生的字,相当有水平。
史书中评价他写的字为“结构简省,笔法连绵,纵任奔逸,赴速急就,不拘章法,笔试流畅,实为好字”,那可也不是说着玩的。
池玲珑腹诽不已,阿壬就却亢奋的满面红晕的道:“最后乾世子说那画有些不对劲儿,却也不是发现那画作的笔记画风有问题,而是那纸张的触感,和几百年前的有些不同。”
又道:“当时乾世子摸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确定,那《秋游图》背后,是被人施了药水了。”
“当时乾世子还说,那药水是上古杂书中记载的,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方子,他还是早几年看到过,还以为是古人瞎编的,倒是不想,还真有人能做出那种药水来。”
接下来又把乾世子如何如何劝说萧胤,让他权且试一试,看看这画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准备将涂了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子,调至好的药水的《秋游图》放进水盆里。
“萧胤自然是不应,乾世子便说,他先给他五万两银子,全当是他买了他的画。若真是赝品,他就吃这个亏,若不是,而他又毁了这画,愿意稍后再补萧胤一万两银子当赔礼。”
“那么多人看着呢,萧胤不应面子上也过不去,便勉勉强强答应了。乾世子就让小二端了一盆凉水过来,将他刚涂过药水的画,整个丢了进去。谁知,接下来你当怎么着?”
“怎么着?”池玲珑问。
“呵,简直神了!”阿壬激动的一拍桌子。
“后来那水全都变成蓝色的了。倒是那《秋游图》,果真是假的。哎哎哎,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秀,那么有才,竟然在《秋游图》的背后,画了一副山间野趣图。”
“那图上有耕作的老人,扎着小红绳的孩童,还有冒着烟的烟囱,啧啧,竟然还有一只小土狗。画的倒是挺好,意境手笔都不错,可就是太‘俗’了,简直配不起萧胤那小爷的气质。也就是因为如此,萧胤才把那画卖了七万两银子给乾世子。”
“当时在场的人,像穆长风之类的,倒是也想抢着把那画买下来,可惜,乾世子率先开口了,他们就不好意思再抢了。谁知道,这事儿传着传着,竟然传到了邱太傅耳朵里,说是今早上就去了惠郡王府,要把那画买下来呢。出价你知道多少么?又加价了,十万两银子啊!”
“不过说实在话,那画模仿的也真好,简直都快弄假成真了。所以啊,现在京城除了赌场热闹,大家也都忙着找那画《秋游图》的女子呢。那可真是,当真是有大才!区区一幅画都卖到十万两了,这以后谁要是娶回家,可当真是娶了个摇钱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