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恶心死人了。”
见韶华县主被气得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大喘气,眼见着是气的狠了,九公主就又满意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姑奶奶记得以前警告过你,若是再在姑奶奶面前那么笑,就把你的脸打烂了,怎么,穆长鸢你是想试一试本公主手里的鞭子么?”
穆长鸢因为是太后的亲外孙女,母亲又是弘远帝的长姐长乐长公主的原因,从小都在京城横着走,没受过一丝半点的委屈。
但是,偏就这一个九公主魏昭和,这几年随着她的兄长大皇子和十皇子愈发得弘远帝的重用,整个人也张狂起来,当众不给她面子不说,她几次三番威胁她,要用鞭子打烂她的脸。
韶华县主微垂着眸子,不让眸中这一瞬间几乎掩饰不住的,冰冷滔天的杀意倾泻出来。
看来,是母亲不管事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卫淑妃教养的女儿,连长公主的嫡女都敢踩了。
当真是,好不张狂啊!!
韶华县主当即就又抬头,看着满面跋扈之态的九公主,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看来,卫淑妃是不想来参加,我母亲半月后的寿宴了呢……”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韶华县主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说出来,然而,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刚才还嚣张的,恨不能鼻孔朝天开,恨不能踩在韶华县主头上作威作福的九公主,浑身嚣张的气焰,当即就消散了下去。
长乐长公主因为身份特殊,被太后娘娘盛宠,又被弘远帝敬爱有加,她的生辰宴,有时办的,比不爱铺张热闹的太后的千秋节,还要奢侈盛大。
而弘远帝也是真心敬爱这个长姐,因而,每次在长乐长公主寿辰时,都会亲自出宫,到长公主府里,为长公主贺寿。
陛下亲行,皇后娘娘自然也会亲自作陪。
然而,自从十几年前太子殿下出生,皇后娘娘身体亏损的狠了之后,皇后娘娘便懒得再出宫行走了。
而陪同皇帝亲临长公主府的荣耀,当然就轮到了最受弘远帝宠爱,而身份也足够贵重的几个妃子身上。
代替皇后在后宫主事儿的岚贵妃,也是个不爱凑热闹的。
于是,众妃嫔中,只剩下四妃中的其余三位,够格陪同弘远帝出宫、便是大皇子、十皇子和九公主的生母卫淑妃,五皇子的生母穆贤妃,七皇子的生母华德妃。
以往十几年中,弘远帝为了以示公平,便让这三位妃子轮流陪同他出席长公主府的寿宴,这不仅是一种恩宠,还是一种荣耀,众人都求之不得。
而今年也是凑巧了,偏好是轮到卫淑妃陪同弘远帝出行。
这关头,若是冒出来一个,九公主特意跑到影梅庵刁难韶华县主,并对韶华县主大打出手的消息,怕是华德妃和穆贤妃就要兴奋死了;而卫淑妃和大皇子、十皇子,以及所有隶属大皇子一派的朝臣和门客,怕是把九公主抓进来,扒皮抽筋的心思都有了……
九公主脑中瞬间转过这件事情的前后关联,以及可能有的恶劣后果后,当即一张清秀的,算不上多好看的小脸,就被气的铁青了。
她看着韶华县主对她露出不屑、冷嗤和讥讽的笑容,简直要被气疯了。
然而,在这会儿功夫,却也只能咬碎牙齿活血吞,当场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然,若真是因为她闹出来的流言,祸害了母妃和两位皇兄的名声,耽搁了大皇兄的大事儿,怕是,她那位皇兄到时候,可不会对她心慈手软。
毕竟,韶华县主可不是安国公府那贵妾生的“贱种”,更不是曹氏那贱蹄子,可以随她的心意和喜好,想折辱就折辱了,想打杀就打杀了。
堂堂长乐长公主,当今弘远帝的长姐,她对弘远帝最后传位给那个皇子,还是有一定的、不可或缺的影响力的。
这样的人,她得罪不起。
似乎想到了什么,之前被她的亲兄长,亲手教训过的,噩梦一样恐怖的回忆,九公主当即底气更不足了。
说话更是磕磕巴巴,甚至困难又艰涩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就这样敢怒不敢言的,用手里的铁鞭指着韶华县主“你,你”个不停。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都在她以为,她会将穆长鸢踩到脚底下的时候,又会对她无可奈何!
只能看着她嚣张,看着她一个小小的县主之躯,却活的比她一个公主还顺风顺水、还要受人追捧。
这是为什么,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九公主想到这些年受到委屈,在穆长鸢阴影下过的,不被人重视,和被人看不起的日子,当真恨不能把穆长鸢整个人都撕烂了。
九公主这边一张脸扭曲的极尽失态,平阳郡主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儿热闹,此刻却是再清醒不过。
眼见着,若是九公主再和穆长鸢纠缠下去,讨不了什么好不说,说不定还会吃大亏。
平阳郡主当即就把九公主往后一拉,她则整个人上前一步,抬眸看着韶华县主,笑的不阴不阳的说道:“韶华县主还请让一下吧,咱们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唠嗑喝茶的。我们,是来会一会,穆长鸢那小未婚妻的,听说,她在你这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