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之后凤阳城立即进入初冬,早上起来倍感凉意,待祭天归来,辰王府就要准备熏笼了。
可孟紫川觉得现下就该备一只陶炉,安静无声的马车里异常寒冷。
“前天傍晚我在珍馐馆喝醉,是你把我扛回去的?”孟紫川闲得没话找话说,忽地想起自己做的春梦,她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凌晟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傍晚才到凤凰山,对付颠簸最好的法子就是睡觉。待明日狩猎时还会有精彩的事情发生,休息好才有精力看戏。
“凌晟鸣,你还是雏吗?”孟紫川见凌晟鸣没搭理自己,她只好说些大尺度的话吸引他的注意。
凌晟鸣果真睁开眼,却很厌弃地看了她一眼,警示道:“森泉整日里没个正行,你不能学他!”
末了还补充道:“森泉是男人,你是女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孟紫川被凌晟鸣的话刺到,语气逐渐凌厉起来,“女人怎么了,就你们大安臭规矩多,我可听说苍国男女平等,苍国朝堂不少女子为官。你们该向苍国学学什么叫男女平等!”
凌晟鸣没想到孟紫川性别荣辱感如此强烈,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遂岔开话题,“明日狩猎你千万不要乱跑,跟在本王身边。”
孟紫川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兴奋问道:“难不成有人要暗杀…;…;”
“你只管跟着我就对了,依你现在的身手,根本无法自保。”凌晟鸣说得慢条斯理,却极是傲慢。
他一直以为孟紫川只是偷偷学了几招花拳绣腿,再加上她体力虚弱,武艺上没多大能耐。
孟紫川面上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心底却狠狠告诫自己,体能一定要尽快练上去,到时候定要给凌晟鸣好看。
路途漫漫,为了打发无聊时间,孟紫川再度开口,“萧山伯世子跟他夫人之间是不是有些故事?”
凌晟鸣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那段往事,并不算美好,既然孟紫川问了,他也不会隐瞒。
“陈宏笙是我姨母的儿子,这个你应该知道。我姨母有两子,也就是说陈宏笙本还有一个哥哥,名为陈宏亮。四年前,萧山伯为陈宏亮说了一门亲事,正是廷尉大人的嫡出二女儿常青青。”
孟紫川不免露出惊诧之色,为何哥哥的未婚妻成了弟弟的夫人?
凌晟鸣垂下眼眸,盯着衣摆上的刺绣发呆,又似在回忆不开心的往事。
“婚事定下不久,宏亮突染恶疾去世了。凤阳城皆知常青青乃宏亮未婚妻,宏亮离世后,有人竟然暗中谣传常青青八字克夫,故而克死了宏亮。”
孟紫川不免冷笑一声,“这谣言够愚昧,也够要人命的,不知是哪个缺德之人传出来的。”
凌晟鸣抬起眼睑看向面带愠怒的孟紫川,继续道:“流言逼得常青青差点出家。最后陈宏笙顶着流言蜚语娶了常青青。”
竟然是这样!
孟紫川根本想不到陈宏笙还有热血心肠的时候。
但是,他娶常青青过门仅仅只是为了搭救一把常青青吗?从那天陈宏笙失落的表情里,她似乎看到了陈宏笙复杂而纠结的爱意。
可他若真是爱常青青,又怎会在婚后胡作非为,逼得常青青起了和离的念头?
凌晟鸣见孟紫川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他提醒道:“感情的事外人插不得手,你我只能做看客。”
孟紫川明白凌晟鸣的意思,她点点头算是答应。这种事,外人的确不好插手。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摇摇晃晃,到达凤凰山脚下的猎场时已经傍晚了,猎场的营帐已经搭好,张德禄带着奴才恭敬地站在主营帐外等候,他永远最了解皇上的爱好和心思,故而早早过来不知猎场。
孟紫川随凌晟鸣下了马车,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岐王。他脸上缠着绷带,行动起来腿脚颇为不便,需得旁人搀扶,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过来凑什么热闹。
此时皇上从马车里出来了,众人赶紧跪地相应。岐王身形极为迟缓地给皇上下跪行礼,皇上却命身边的小太监将尚未痊愈的岐王搀扶进了营帐。
行礼之后,各府人马去了自己的营帐休息去了,不多会儿便有小太监给每个营帐送饭。
孟紫川赶紧命钉子把提前备好的熟食拿了出来,临行前凌晟鸣提醒她,猎场的饭味道极差,故而她们提前备了一些熟食。
当青石将小太监送来的饭菜端到孟紫川面前时,孟紫川并未发现晚膳味道差到难以下咽的地步,这才意识到凌晟鸣对食物的挑剔。
用过晚膳,孟紫川亲自动手将床铺铺好,钉子的热水就提了进来,在这里只提供泡脚的热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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