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那时候她经常玩性大发地捉弄他。
那时候他的兄长会在夕阳笼罩的梨树下深情地亲吻她。
那时候他的母妃会抚摸着他的头,对他说,喏,你以后找媳妇就要找雪仪那样的。
那时候年少的他从不知愁苦孤寂的滋味。
那时候的日子,平静而美好。
那时候的一切就像一首古老的传说,只是在人的记忆里缓缓流淌,流经之处如蜜般香甜,却如铅石般沉重。
所以,就叫现实来得更惨烈些吧,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挑起他心中无法按捺地痛和恨!
顾星移见凌晟鸣面上神色突然沉寂下来,就知道自己多言了,他只好悄无声息地离开,心里却默念,希望出现一名热忱而善良的女子拯救表弟于执迷不悟之中。
翌日,喜鹊捧着华贵的粉红交织带红白锦边的襦裙走了进来,她沉默不语地伺候刚起床的孟紫川穿衣洗漱,这个过程中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又生生忍了下来,小脸满是不快,嘴巴翘的老高。
待盘好飘逸的流云髻后,孟紫川一边欣赏铜镜里美得不可言语的自己,一边饶有兴致地问道:“喜鹊,今日的你过于安静,不像你的风格,发生了何事?”
喜鹊的眼睛说红就红,眼泪好似断线的珠子扑扑地掉了下来,她哽咽道:“我可怜的小姐,你怎么还这样乐观镇定呢?昨晚王爷都不宿在你这里,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焦虑吗?”
孟紫川一怔,喜鹊这个贴身丫鬟当得太称职了吧,这种事她也要操心?
喜鹊抽噎道:“小姐…;…;王爷身子…;…;虽差,也许行不了夫妻…;…;之事,但是…;…;你也得把人留在屋里,免得外人…;…;说闲话。”
孟紫川轻轻扶住额头,喜鹊是原主的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丫鬟,从喜鹊身上就可以看出,原主的母亲是个多么迂腐保守的女人,一生都以夫为纲不敢忤逆,所以才造就了她悲惨的命运,并且教育出一个懦弱胆怯的女儿。
孟紫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担心今日归宁恐有不顺。
秋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马车顶棚上传来轻微的雨滴声,这雨不似昨天傍晚时分来得凶猛,可不像一两日就能停歇的。
秋雨一过,寒冬就要来了。
凌晟鸣斜依在柔软的靠背上,一身墨绿底色绣浅黄仙鹤带金银滚边的衣袍,衬得他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眼见快要到司农府,他开口道:“老五既然打算利用我铲除老三,他今日定会你回门之际,前去司农府跟你密谋。我要你今日告诉老五——昨晚老三派人前来辰王府拉拢我,并且告诉我,当年我之所以中毒,是他一手所致。”
他的话音刚落,孟紫川就问到了要害,“仅说这些,他怕是不信吧?你是不是还要给他露一些甜头才行?”
凌晟鸣微微挑动眉头,笑了起来,“这个自然。你今日见到老五就告诉他,老三从南边新进不少新鲜蔬果,打算送给我、老四以及最近常受皇上夸赞的老七。那些东西明晚亥时三刻到达西码头。你再告诉他,这些蔬果乃泽国贡品,常人是用不上的,只有皇后的儿子才能随心所欲想要多少有多少。”
这就是第一个试探,倘若孟紫川并非真心投靠自己,她今日见了老五定会将原话传给老五,帝都巡防营的首领是老五的人,老五一直看不惯出身高贵且拥有特权的老三,为了泄愤他一定会命人把东西截下带回岐王府。
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能证实,老五的确是个蠢东西,没本事在他身边安插如孟紫川这般机敏聪慧的细作。从而证明孟紫川清白。
如果孟紫川真是老五的人,老五就会跟配合她,演上一出好戏,要么明日寻个借口不在帝都,要么只是叫巡防营的过去装装样子敲打一番,甚至会叫巡防营的人将硝石上缴京兆尹,假装公事公办。
他暂且先赌上一把,不管结局怎样,都损害不了他的利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他常用的法子。
至于为何给孟紫川说是西码头而不是东码头,那是因为,首先他并不信任孟紫川,不易暴露真实情况;其次,他要借孟紫川之手给老五送一份大礼,老五注定是他权力游戏中的炮灰。
这场猎杀游戏从他大婚之日就已开始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