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栋离奇死重庆,拒册封秀吉再调兵
杨应龙次子杨可栋奉命赴重庆为质,杨应龙共有六子二女二孙,子有杨朝栋、杨可栋、杨惟栋、杨胜栋、杨堪栋、杨奇栋;女有杨真惠、杨真瑞;孙为长孙杨元寿、嫡孙杨嵩寿。杨可栋不过二十出头,新婚燕尔,虽自小锦衣玉食,但饱读诗书,深受儒学影响。相比暴躁勇武的长兄杨朝栋,杨可栋则更加乖巧儒雅,深受族中喜爱。杨应龙也因此恋恋不舍,不忍杨可栋为质遭罪。
杨可栋被送至重庆后,重庆知府王士琦问道:“杨公子,你可知自己为何来此?”杨可栋简要作答后,王士琦说道:“你父杨应龙作恶多端,性情狡诈,朝廷因体恤播州杨氏劳苦功高故每每法外开恩,此次依旧如此,只盼你父能早日醒悟,迷途知返。但为防万一,只得暂时委屈一下杨公子,待播州罚金缴纳完毕之后自会放公子回去。”
杨可栋答道:“多谢府尊体谅,播州杨氏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久镇一方,自有家训,行事有方。所有对我父亲及播州杨氏的指控,我相信都是子虚乌有,久后自会化于无形。只是人心难测,别有用心之徒蠢蠢欲动。还请府尊多加注意。”王士琦听后不悦,便命人送杨可栋休息并严密看守。
五月明朝提议再次册封丰臣秀吉,经兵部尚书石星力主再封,万历皇帝准奏并命杨方亨和沈惟敬任正副使动身前往日本。适逢皇长子朱常洛大婚在即,朝中就此展开讨论,但因皇长子迟迟未册封为太子,群臣不知该用亲王礼制还是太子礼制,故纷纷上疏一面请万历决断,一面再请万历早行册立。万历皇帝对此无比厌烦。
面对成堆奏疏,万历帝心情烦闷,不觉失笑道:“我大明朝的臣子果然深明礼法,满怀忠心,锲而不舍,朕真是十分佩服。这天下的人还有朕身边的人,朕都佩服的很。张诚,一会传出朕意,天下不安,财力窘迫,皇长子大婚暂缓举行。”
张诚答道:“奴婢还是请主子三思,此事怕是搪塞不过那帮朝臣,皇长子的婚事不仅是朝臣所盼,皇亲国戚、太后娘娘以及天下百姓都在翘首以盼,而且皇长子大婚与是否册立太子也可无太多关联,所以还请主子慎重,为大局考虑。”
万历帝见张诚竟然也行劝谏,心生怒意,转而问及太后生父武清侯李伟近况,张诚不知万历帝为何有此问,便答道:“武清侯近年来深居简出,奴婢也不知详情,想来应当无碍。”万历帝又说道:“朕听闻这武清侯膝下有一孙女,出落的是花容月貌,惹人怜爱,似乎至今尚无婚配,不知是何原因?毕竟属太后娘家,与朕也是沾亲带故,此等家门本应有络绎不绝之象,朕知道你也可能受太后命去探访过武清侯,与武清侯一家聊过不少吧。是当真无人登门提亲还是另有原因啊?”
张诚答说不知,万历帝再言:“也罢,不提武清侯一家了。朕自继位以来你便伴朕左右,劳苦功高,你的弟侄朕也可以考察提携,或论功升职或择选一门亲事,只是朝中也多有弹劾你擅权施威的奏疏,对你弟侄也不好。朕很难办,还需谨慎封赏。你平时也要多加注意,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切记不要令朕为难。”
张诚跪拜谢恩:“主子恩眷挂念,奴婢诚惶诚恐,主子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奴婢家事不敢劳主子费心,奴婢自会处置妥当。值此皇长子大婚在即,奴婢家事实属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只是太后那里对皇长子大婚一事期盼已久,再请主子能顾全大局。”
张诚自任司礼监掌印兼职东厂提督以来,平日对外多有骄横,万历虽有不满但念在张诚尚算恭顺,便从未点破降罪。今日听张诚也劝谏国本,稍加提点仍不收敛,万历再难相容。万历皇帝说道:“你今天倒是很会从大局着眼嘛,就如同朝中的言官一样,还搬出太后,像内阁一样狡猾。你做了那么多你不嫌累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不听朕的命令?”张诚对万历所言十分惊恐,立刻跪倒在地不知所措,连连称冤。
万历皇帝大怒:“少在朕面前演戏!朕方才已经给足你面子,接连提点,你听不懂啊!?朕念你随朕日久,忠心不二才让你接掌司礼监及东厂,你平日在在宫中作威也就算了,毕竟宫中一帮奴婢也需严加管教。你收受贿赂,积攒私财朕也不在意。利用权势为己谋利,朕念旧情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身为司礼监掌印居然胆大到违禁联通外戚,指使家中子弟暗中与武清侯联姻,你想跟武清侯做何交易?还是武清侯想跟你做何交易?关于皇长子册立一事,武清侯有无向你说过只言片语?朕日后自会查明!至于你,无视大明祖制,一介宦官联姻外戚,擅作威福,意欲渗透朝政,早有言官弹劾于你。此事朕也难以容忍,冯保、张鲸,前车之鉴殷殷不远。本想网开一面给你个机会,你却丝毫没有敬畏之心,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还在朕面前故作姿态!口口声声国本、大局,你也配谈国本!?”
张诚见此急忙求饶,恳求万历开恩赦免。万历说道:“朕于朝中不会再让权相出现,司礼监也不需要内相,朕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安分守己,张诚你令朕很失望,但朕不杀你,退下吧。”随后万历便叫来锦衣卫送张诚回司礼监。万历二十四年,万历皇帝以张诚联姻武清侯,擅作威福,降奉御,司香孝陵,籍其家,弟侄皆削职待罪。升田义为司礼监掌印,命陈矩任司礼监首席秉笔掌管东厂。
杨可栋自收押重庆之后倒是衣食无缺,书籍笔墨亦有求必应,不过凡文字之类再严加勘察而已。但从无人与杨可栋搭话,亦不许其外出走动,只得在一间房屋中禁足软禁。杨可栋百无聊赖,每日只得读书习字,作诗自娱。
杨可栋久未见播州来捐金赎人,更再未见黔蜀官员来此探视审讯,心忧是否有变,日渐焦急,对杨应龙极为挂念,便三番五次试图打探消息,联络知府请求一见皆未有回应。杨可栋不禁有些胡思乱想,终日不安,日渐消沉,茶饭不思,寥寥数口进食,终日死气沉沉,以致常有喃喃自语之状。
一日杨可栋忽感不适,头晕目眩、胸慌气短、四肢无力,继而头痛难忍、浑身发热、痉挛难止,大叫一声昏迷不醒。看守听得杨可栋惨叫,前往查看,见杨可栋倒地不起忙呼喊救治并上报王士琦知晓。重庆知府王士琦闻讯赶至,却见群医皆已束手无策,杨可栋不治身亡。王士琦见此只得令人知会播州以金赎尸。
万历二十四年七月杨可栋病死重庆,杨应龙闻听大恸,险些昏死过去。待杨应龙醒来便询问杨可栋因何而死。文书马忠说道:“来人说二公子是因本郁郁寡欢,加之水土不服,酷暑难耐,忽染疾而死。”
部下何廷玉对此不禁起疑:“真是荒谬,二公子为质,以待罚金,本当妥善照顾,也会严密监视,若有染病也当立行救治,怎会轻易令二公子身亡?依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
何汉良附议:“我也认为二公子定另有死因,那如此说便是黔蜀刻意而为?不合常理,此明显有逼反播州之险,两省督抚绝不会如此行事,应是下人中有人指使擅自下此毒手。”何氏兄弟为杨应龙麾下的核心要员,文武双全,对于播州事务举足轻重,经他二人一言,杨应龙之恨无以复加。
杨应龙大喊:“是五司!是他们干的!是他们暗中指使下的手!他们唯恐朝廷不再追究我的罪过,便想暗害掉我儿,使我和朝廷彻底对立,他们好趁机取而代之!一定是这样,五司中张姓、袁姓、谭姓、罗姓、吴姓、卢姓这些豪族中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要细查!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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