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敬出使摆天威,诈小西平壤定休战
游击将军沈惟敬受兵部尚书石星命令为大明使者率护卫随从数人已渡过鸭绿江抵达义州。朝鲜王李昖听闻喜形于色,立即布置迎接。沈惟敬先行施礼道:“大明使节游击将军沈惟敬参见朝鲜王殿下。”朝鲜王见到沈惟敬立刻紧握其手连声谢道:“终于盼来天使驾临,寡人心中早已念念许久,祖承训总兵日夜守护,寡人感动不已,今日天使又领雄兵前来助朝鲜收复失地,寡人及全体朝鲜百姓都将世代铭记上国的大恩大德。”
沈惟敬拱手谢道:“殿下言重,大明与朝鲜亲如兄弟,怎会见死不救?皇上时刻记挂朝鲜安危,特令我前来先行布置此事。”朝鲜王感动不已:“皇上陛下天恩浩荡,寡人无地自容,但凡上使有所需要,寡人定当全力满足,只是不知您所带天兵现在何处?寡人将设宴招待。”
沈惟敬表情疑惑,不知朝鲜王所说何意:“殿下所说何意?本使此来只有随从数人并未率领一兵一卒。”朝鲜王及朝鲜众臣一听沈惟敬未领兵来也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一度尴尬万分。只见沈惟敬忽然大笑数声道:“殿下勿忧,天兵百万即将降临!定教倭寇有来无回,在此之前我当亲赴平壤申斥倭寇,明言大义,告之死期,如愿就地请降退出朝鲜倒也为时不晚。”
朝鲜王苦色劝道:“上使,倭寇极为残暴狡黠,您若去平壤恐凶多吉少,倒不如向皇上请旨领大军前来方能确保无恙啊。”沈惟敬听后摆手笑道:“殿下多虑,百万天兵集结出发尚需数月,焦急不得,我身为天朝使节自去平壤,天威所至必令四夷宾服,那倭寇小儿又岂敢加害于本使,更何况本使深通兵法,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殿下放心,本使自有分寸。”
朝鲜王急切希望明朝援军立刻就能出现在眼前,不免心中焦躁:“不可!不管天兵百万如何,我国已危如累卵,等不得数月之期!请上使向皇上请旨,不需百万,先拨数万,数千也好,立刻发兵驱逐倭寇刻不容缓!”沈惟敬面色不悦,冷冷说道:“殿下很是失态,殿下应无权对本使发号施令!如何作战朝廷自有部署,不用朝鲜多言!只需听令行事即可。失国弃民之王又有何颜面在本使面前反对朝廷安排!”
此话一出朝鲜众臣无不震惊,朝鲜王哽咽难言,被沈惟敬刺激之下竟险些昏倒,柳成龙见状上前怒斥沈惟敬:“放肆!怎能在此肆意羞辱一国之君,大明与朝鲜应同心协力共逐倭寇,你身为使节怎如此不懂礼数!”
沈惟敬斜眼望去便问姓名,待知为柳成龙后冷笑数声道:“啊我听说过,是负责大明兵将伙食的大臣。大明此番相援乃因宗藩之义,你等应感恩戴德,朝鲜几乎全境沦陷只得依靠天朝才能复国,因此不应再对朝廷之策有任何质疑,本使也希望朝鲜君臣能明白此意,感怀皇上天恩,全力协助。而你这小邦臣子无需多言,照办既是。另外本使的伙食也请你多加费心。”
柳成龙也冷冷答道:“大明使节的衣食住行自当会妥善照料,但不知您是否付得起这些花销!?”沈惟敬听罢便与柳成龙寒光对视,正欲发怒却听朝鲜王说道:“府院君,你怎能对上使如此无礼,还不赶快退下。”
随后朝鲜王邀沈惟敬进王宫行在歇息。沈惟敬想与朝鲜王单独议事便请朝鲜众臣回避,朝鲜众臣惊讶不已,左议政伊斗寿问道:“商议国家大事朝廷大臣怎能不在场?”沈惟敬答道:“众臣无力可助,也无策可听,存之无益。”朝鲜众臣皆深感羞辱,正欲出言反击被朝鲜王阻止,朝鲜王同意沈惟敬所请,与沈惟敬单独议事。
殿内朝鲜王向沈惟敬询问如何考虑?沈惟敬答道:“首先要先和驻扎在平壤的倭军将领相见交涉。”朝鲜王疑惑到:“你身边没有军队护卫,寡人实在担心你的安全,你准备与倭寇怎么谈判?”沈惟敬答道此乃绝密内容,严禁外泄。朝鲜王问道:“寡人乃朝鲜的王,谈判内容难道连寡人也不能先行告知?”
沈惟敬答道:“殿下也不例外,所以请殿下与本使约定,本使与倭军将领达成共识后,殿下及朝鲜必须听从本使意见。”朝鲜王不悦:“连谈判内容都不能事先得知便必须听从,实在是无礼的要求!”
沈惟敬正色道:“殿下,本使是受皇上重托之人,代表天子行使谈判全权。所以殿下您是不愿听从天子之意么?”朝鲜王连连否认,沈惟敬便再请道:“既然并非不愿听从天子,那就请在本使归来后听从本使的意见。”
沈惟敬见朝鲜王仍多有不愿又劝道:“殿下,本使怎会做出对兄弟之国有害之事,本使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和您的朝鲜安危。请您对本使务必信任。”朝鲜王只得同意。
沈惟敬见朝鲜王已经同意便又补充道:“您的臣子们必定有人将阻拦本使,请您一定要拦住,本使将会在去平壤的途中再次向您确认。”朝鲜王问到如何确认?沈惟敬答阻拦者斩。朝鲜王惊讶不肯答应,沈惟敬见状便说道:“既如此那本使在此也无事可做了,不如返回朝廷复命。”朝鲜王急忙拦住,被迫答应沈惟敬的要求。
自沈惟敬与朝鲜密谈后,伊斗寿便召集备边司会议道:“实在放肆,简直将我等视作傀儡一般对待,闻所未闻。”郑澈也感叹道:“是啊主上殿下过于看大明的脸色,若是世子邸下定不会这样。”柳成龙立刻起身建议道:“还是我们一起去询问主上吧,如果在我等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国家因此陷入危险的境地,我等都百死莫赎。”三人达成一致便立即动身觐见大王。
伊斗寿、郑澈、柳成龙三人见到大王李昖后便询问密谈内容,郑澈劝解国家大事不可通过密谈决定,在三人连连发问之下李昖和盘托出,伊斗寿问及谈判内容,李昖不知,柳成龙惊愕道:“殿下莫非连谈判内容都不知便给出全权委任么?殿下,请回答臣的话。”李昖对此也深感羞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在三人连续逼问之下李昖怒道:“寡人能如何!是代表皇上的使者令寡人必须照办,寡人能如何应对!”
柳成龙劝道:“殿下,国家处于危难之中确实需要大明的援救,但只有我们自己才能决定自己国家的命运。但您毫不知情便全权委任明朝使节,怎么能如此作为!”伊斗寿也劝道:“沈惟敬与倭军谈判之后,若令我等降服或分割土地,我等都要遵从不成!?”李昖也苦劝众人相信明使,众皆无奈而退。
身在分朝的光海君听闻此事后也大惑不解,认为绝不可让大王如此安排便打算亲往义州劝说,左赞成郑琢阻拦道:“邸下请自重,您忘了现在此处才朝廷所在么?官军、义军、百姓都心向此地,拥护于您。即便主上殿下在战时按明朝使臣的意见发布王令,只要不符合朝鲜利益邸下不遵从即可,那么国家的命运便仍在手中。为早做准备可先通知府院君柳成龙以分朝名义陪同明使一道前往平壤了解谈判内容。”光海君听后深觉郑琢所言极是,便不再前往义州。但此言被金公谅探知后便立刻告之其姐金贵人。
金贵人立刻面见朝鲜王李昖报告世子之意,李昖询问金贵人怎会知道这件事?金贵人说道:“臣妾担心分朝会坏国家大事所以便令金公谅在分朝打探消息,时刻报至义州,请殿下恕罪。”
李昖连忙安慰道:“是贵人愿为寡人分忧才如此安排,何罪之有?倒是光海已经想骑到寡人头上,寡人应该立刻将他罢黜。”金贵人劝道:“殿下不需动怒,臣妾知道分朝一举一动,还是再等等为好,等到分朝错误犯得越多,每次都予以斥责还不如战后一起问责对殿下来说岂不更好。”李昖听后陷入深思。
等到沈惟敬准备动身前往平壤时,柳成龙要求与沈惟敬共同前去,沈惟敬以机密会谈为由拒绝柳成龙同往,柳成龙说道:“此次是关乎朝鲜国运的大事,朝鲜的大臣怎能不在,我便是代表朝鲜朝廷陪侍大人的。”沈惟敬再次强调朝鲜王已全权委托,不需朝鲜大臣陪同。
柳成龙笑道:“大人看来有所误会,现在朝鲜的朝廷是世子邸下领导的分朝,世子邸下并没有同意过大人的单独会谈,您是代表朝鲜去与倭寇会谈,朝鲜已行分朝,由世子邸下主持国事您莫非不知么?即便不知,现在您也知晓了,对您的会谈将会大为有利。而我则受分朝之命陪同您共赴平壤。”沈惟敬见柳成龙如此倒也不慌不忙,只在静静等待,柳成龙不知沈惟敬在等待何人,不久便赶来一队军士传达王令,凡不从沈惟敬者,格杀勿论。柳成龙惊愕,只得放行。
驻扎在平壤的日军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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