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秋风悲画扇
于谦走出礼部尚书府,回首看了一眼大门,上了马车,直奔皇城,在车上阖目养神了片刻,忽然掀开车帘对马夫道:“先去商首辅府邸,再去一趟刑部。”
商辂已经致仕,现在回家了。
董方致仕还没批准,应该还在工部。
今天大朝会这件事,影响巨大,如果不妥善处理,会伤了朝堂一众老臣的心,而能站出来当这个和事佬的,放眼大明,只有他于谦有这个资格。
放下帘子,于谦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好。
陛下把自己一直留在京畿,今日算是发挥余热了。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会让商辂——嗯,于谦忽然觉得,这事可能还真不是陛下主使,陛下的帝王心术虽然现在已经炉火纯青了,但这种剑走偏锋和臣子斗法的方式,不是陛下的风格。
以陛下行事的风格,真不给陆瑜面子要拿捏他的话,直接就上手段了。
哪需要通过商辂。
这事,极有可能是商辂提出来的,而陛下欠缺思考。
毕竟还只是才三十二岁,考虑的事情不能每一次都做到面面俱到——这样的陛下,恰好还需要一些老臣来辅佐啊。
……
……
乾清殿,于谦走后,朱祁钰拿起笔毫练字,对坐在软榻上的儿子道:“这事办的不好,先不说陆瑜和董方该不该被这般对待,此举着实伤了朝中老臣的心。”
而朝中的老臣,年轻一点的是景泰时期的臣子。
更老一点的,则是仁宣二宗时期的。
朱见济有点尴尬,“我当时也没多想,觉得商辂致仕能把陆瑜也带着一起致仕,挺好的,这样接下来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去进行土地改革了。”
朱祁钰挥毫泼墨,一口气写了四个字:高瞻远瞩。
然后放下笔毫,提起宣纸吹了吹墨痕,自顾自的赞道:“好字,好字!”
然后拿起自己的章印,盖了上去。
放到一边,对舒良道:“下午着人拿去装裱了,送到文华殿去。”
又提起笔毫继续练字。
一边对朱见济道:“陆瑜因为各种原因,一直坚持反对土地改革,但他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于谦看出来了,我也早就看出来了,你作为当今天子,没看出来,着实是你和臣子接触太少了,所以我现在不帮你裁决政事,就是希望你和朝臣多接触,你只有了解了朝臣,才能更好的掌控他们。”
朱见济问道:“陆瑜到底是为什么坚持反对土地改革,以前我以为是为了他个人的利益,也为了他背后的守旧读书人和地主集团,现在看来,能让陆瑜背负骂名都坚持不致仕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些利益,毕竟这些都是身外物,陆瑜这个年纪了,不至于如此舍不得。”
朱祁钰一边奋笔疾书,一边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你作为天子,今后对任何一个臣子,首先第一点,就要把他想成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忠臣,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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