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胜当年从福建归来。
旌旗飘飘,城内百姓云集街巷两侧,夹道欢迎大胜归来的太子殿下,无数深闺女子推窗,只为有机会看一眼那个传说中的很好看的年轻的太子殿下。
如此光耀下,哪怕朱见济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迷失了。
他发现自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时代。
甚至想着今后是不是可以稍微放慢脚步,享受一下人生,先来个选秀充斥东宫后院,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妻四妾嘛。
结果回到太庙时祭祖时,被于谦泼了一盆冷水。
朱见济瞬间冷静下来。
于谦只说了一段话,朱见济膨胀的心态就瞬间破裂,于谦说:“今有举国之尊崇,殿下可记堡宗陛下当年,举国之憎痛?”
是的。
现在自己功盖天下,风头一时无两,百姓爱戴朝野拥护。
可天子是一辈子的职业。
别说自己今后成了堡宗那样的人,哪怕是个中庸的守成君王,百姓和朝臣前后一对比,就会认为自己晚节不保。
人嘛,有了崇高的身份和地位后,哪有不在乎身后名的。
在不同时段,有不同的追求。
比如一般老百姓,追求温饱之余,老婆孩子热炕头,再来个三妻四妾最好,因为这是他们很难达成的梦想,而站在朱见济这个位置,三妻四妾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应该追求的是名垂千古,是一生帝王生涯的灿遗千秋。
人死灯灭。
但一个人名垂千古,是否也是另外一种长生?
所以朱见济被于谦点醒了。
自己可以膨胀,但不能飘。
路还很长。
在太庙祭祖后,朱见济和朱祁钰一起走出太庙,对跟随着自己回京的两位藩王道:“两位王爷暂去十王府安置,等孤休憩一两日,再行召见。”
唐王朱琼炟和宁王朱奠培不敢有二话,急忙领旨。
朱祁钰是有点意外的。
儿子怎么把这两个藩王给裹挟回京了。
有什么深意?
也没心思去想,儿子大胜归来,当爹的满心自豪,朱祁钰现在只想拉着儿子回到乾清殿,两父子把酒言欢。
问朱见济,“去乾清殿?”
朱见济也有事要汇报,点头,又对群臣道:“于少保,吏部尚书白圭,工部尚书杭敏,农部尚书林聪,户部尚书陈循,诸位卿家一起去乾清殿罢,刑部尚书陈汝言呢?”
没看见陈汝言。
朱祁钰小声的道:“按照你的吩咐,三线战事大局将定的时候,老子把陈汝言给弄诏狱里去了,但于谦给他说情,我一个心软,没杀,等你回来决断。”
朱见济点头,“咱们当天子的,心胸开阔点是好事,陈汝言在刑部还是干的不错,可以不杀,但那个石东山必须杀。”
压低声音:“金刀的事情,让锦衣卫就此结案了罢。”
朱祁钰笑道:“老子要你教?”
朱见济翻了个白眼,“老朱别说大话,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日子的大小朝会,很多事情你都只会说一句。”
等太子回来再议。
便宜老爹躺平得也太耿直了。
但别说,哪怕是从景泰元年开始,便宜老爹躺平了什么都不干,全部交给臣子,他这个景泰帝在青史上的评价也比堡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