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泪,落在铠甲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很是清脆。
诡异的是,连蜘蛛的毒素都能轻易排出去的贪狼甲,此时却是贪婪的将这些眼泪都吸收进去,而整个铠甲的表面也是越发的光亮起来,就像是远古战神身上披着的披挂似的,威风无两。
嘭——
原本平静的茅草屋,地基是一块硕大而平整的花岗岩,这里,也是当年的七天神的落脚地。
只是现在,蜷缩在墙角的刘迁,却是一拳狠狠的朝着地上砸了过去。
他睁着眼睛,双眸里没有丝毫的神采,漆黑的瞳仁里,滚烫炙热的眼泪一滴滴滑落,他的脸上更是面无表情,像是失了魂似的,很可怕。
嘭——
又是一拳,只不过这一拳下去,刘迁的嘴角,却是溢出了鲜血来。
嘭——
一拳又一拳,不停歇,以至于刘迁整个人蜷缩的墙角下方,都开始溃散裂开,地面那花岗岩都承受不住刘迁的铁拳,不断的破碎,下沉。
嘭嘭嘭——
猛烈的砸着拳头的刘迁,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举动,现在的他,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只知道一拳又一拳的砸着,而他嘴角的鲜血也是越流越快,越来越多,全部都洒落在贪狼甲上,被诡异的吸收进去。
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而最可怕的是,原本淡红色的短发,在此时,也是渐渐的多了一抹花白,就像是一个人忽然苍老了几十岁一样,又似是一夜白了头。
没有人知道,此时刘迁到底在承受着多大的苦楚,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刘迁到底要承受多少非人的折磨。
这种折磨,来自于他的身体,来自于他的灵魂,来自于他的心灵,来自于他的精神。
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无穷尽,不停的冲击着刘迁的心灵,可怕的攻势,外人看不到,感受不到,却几乎能将刘迁的心灵都冲溃。
这一次暴走,几乎比之刘迁以往暴走次数的总和的后遗症加在一起还要严重无数倍,就连刘迁自己,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撑下来。
所以,他没有回水晶宫,而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若是实在撑不住的话,或许,这里也将会是他刘迁的埋骨地吧。
后悔吗?
不,刘迁一点都不后悔!
他做了他该做的,若是真的死了,那只能怪他命不好,若是能侥幸活下来,哪怕是被废掉,刘迁依旧会那么做。
大不了以后守着自己的老婆们慢慢活着就是了,最多以后永远都窝在那水晶宫里,永远都不出来就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嘭——
又一次敲击,刘迁一拳一拳落下,以至于这里的花岗岩都破碎,他的身体,都下降了起码一米多深,被深深的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来。
若是有外人在这,看到此时的刘迁,绝对会惊讶,因为随着刘迁一拳又一拳的砸着,他嘴角的鲜血不流了,他脸上的肤色,也从苍白的死人颜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连刘迁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现在的他,内心里有的只是渴求,期望——
活下来,他只想活下来!
就这样,一拳又一拳,没有停歇,而时间也随着一拳又一拳的嘭嘭声中,渐渐的流逝而去,一去不复返。
漆黑的天色,渐渐被东方的朝阳代替,当日上中天,夕阳西落,圆圆的月儿也从东方的天边,悄无声息的爬了上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一连三天三夜的时间流逝过去,那嘭嘭嘭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陡然睁开了眼睛来的刘迁,诧异的看着周围一片黑漆漆的景象,古怪道:“这里是地狱吗?”
这里是地狱吗——
有回音!
刘迁陡然抬起头来,朝着上方看去,阳光,等等,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深!
当刘迁惊讶的感受到自己在哪里的时候,他倒是有点懵逼。
不是吧,自己已经到了地底几十米的地方了?
一个起跳,原本在这草屋边角处一口被砸的十分不规则的深井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上披着黑色铠甲的男人。
刚刚跳上来,刘迁看了一眼那巨大的包裹,整个人还是有点懵。
“我,我没死?”
仔细的看了一眼自身的情况,刘迁还特意将铠甲都褪去,仔细的看了一眼后,刘迁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惊讶。
毕竟,刘迁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一次他不仅没有死,反倒是迎来了一次新的蜕变,这感觉太神奇,连刘迁都忍不住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