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我走?”
“不是我希望你走,而是你必须要走。”
郑丹阳抬起头来,他小脸通红,死死咬着唇角,道:“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他还没说完,就急匆匆的跳下床去,没有丝毫犹豫,如风一般的消失在房间。
许青云沉默的低着头,他看着碗里的清粥小菜,虽然味道很是一般。可是想着向来笨拙的郑丹阳,能把看书的时间,用在厨房煮饭上面,已经实来不易了。
他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馒头,嘟囔道:“古籍韵律虽然自古秉承先人之风,有着先贤文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悲悯胸怀,可万物生长,也都有着自成的根本定律,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明确的人生轨迹。”
“那老头说的不错,丹阳你虽心善,可对你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能始终常伴古籍书本,那就又何必跟着我呢?”
……
……
郑丹阳衣着有些宽大的院服,黑白纹理,曲裾后垂交输,看上去显得很是精神。
他从许青云的房间里出来,虽然走了很久,可其实根本就没有走多远,只是始终都在原地打转。
六月的天气,阳光悬在头顶,洛仓山古树茂盛,一路上也都是林荫小道。
晚风吹来,树叶沙沙摆动。
“笨蛋,许青云,怎么还没有追来!”郑丹阳停在树下,回首望去,幽幽小路只有夏蝉鸟鸣,没有丝毫声响。
他在等着许青云来找他,可事实却是如此悲伤,眼睛有些发红,咬着唇角,道:“许青云,你就这么讨厌我!”
既然如此,郑丹阳就下定决心,也就没有过多犹豫,自东区走出以后,直接来到书院中央的乾元阁。
他没有走进这座恢弘大气的阁楼,只是走过两条小路,来到一处幽静的竹林小屋。
晨风吹过,青翠绿竹摇动,幽静而舒心。
郑丹阳走到门前,深吸口气,敲门道:“韩先生,你在家吗?我是郑丹阳。”
竹屋幽静,良久过后,就当郑丹阳以为没人的时候,一道沉稳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门没关,直接进来就可以。”
郑丹阳推开竹门,只觉得视野开阔,满院绿竹摇晃,一条小路曲径通幽。
他走在这条小路上,虽然已经来过一次,可依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处院落在外面看上去,不过就是寻常人家的普通院落罢了,可真要走进来的时候,就发现真的是别有洞天。”郑丹阳想着书上的记载,有些啧啧称奇道:“也许这就是道家的‘奇门遁甲’,将战阵之道结合阴阳家的‘幻术’,真是神奇。”
他观察着这些绿竹,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竹屋,远远望去,就可见到院落里摆放着一张方桌。
有女子衣着天青道袍,盘膝而坐,长发及腰,容颜可真称得上沉鱼落雁,可那修长手指斟茶的样子,却又显得那般清丽雅致,端庄而又远离尘嚣。
隔着很远的距离,她看见丹阳,清冷的脸颊忽然笑了起来,温和说道:“丹阳,来这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