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啊,你说刘邦论政事不如萧何,论智谋不及张良,论作战不如韩信,可是为什么最终刘邦成了皇帝,而他们三个却只是臣子呢?”
朱允炆诧异的看了朱拓一眼。
朱拓缓缓道:“那是因为,刘邦有识人之明。做君主者,不必什么知识都懂,但是呢,你要学会发挥你手底下每个人的才能。”
“记住了吗?”
朱允炆点点头。
“那你回去吧。”
看着朱允炆离开的背影,朱拓不由的摇摇头,自己这位大侄子啊,被那些腐儒教坏了啊,满嘴仁义道德,可是光靠这些仁义道德,能治好一个国家吗?
心地倒是不错,可是太容易轻信别人的话,又有些妇人之仁……
要是在盛世,这样的人或许是一位垂拱而治的君主,可若是在乱世,这样的君主,恐怕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怪不得坐拥整个国家,却打不过朱棣这个藩王。
心不够狠啊。
而朱允炆出了门,猛然惊醒,我是来劝肃王啊,怎么反被他劝了一通?
“竖子!”
御书房内,朱元璋大声骂道:“我把你送进国子监,是让你去睡觉的吗?可你倒好,不光天天睡觉,还把那方孝孺气倒了。”
“你知不知道?那方孝孺是大儒宋濂的弟子,又在国子监任教十几年,光有名的门生就有数百位,你没事招惹他干什么?”
朱元璋说着,就想顺手拿过架子上的马鞭。
朱拓缩了缩脖子,陪着笑:“父皇息怒啊,是那方孝孺招惹儿臣的,当时他不服,非要和儿臣辩经义,辩不过儿臣,自己病倒了。”
“真的?”朱元璋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朱拓拍了拍胸口,大声叫道:“儿臣学富五车,连方孝孺都比不过儿臣,父皇,儿臣现在能回岭南了吧?”
朱元璋大声呵斥道:“放屁!等你什么时候把圣贤的学问都学会了,再想着回岭南!”
“不是,父皇啊,岭南的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儿臣心中忧虑啊。儿臣整天在国子监干什么?那些腐儒教的东西,儿臣根本听不下去。”朱拓吐槽道。
朱元璋认真道:“朱拓,永远别轻视别人,国子监里面的都是人才,朕把你放到那里,是希望你能成才的,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瞧着朱元璋那目光,朱拓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赶忙应下:“好。”
朱元璋继续说道:“还有,朕为你说的那门亲事,是汤和的女儿,听说温婉贤惠,端庄大方,隔日朕带你亲自去信国公府去一趟。”
朱拓露出苦瓜脸,道:“父皇,儿臣能不能不去啊?”
“不行!”
朱拓不情不愿道:“儿臣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女子,呃,儿臣感觉喜欢上她了,所以这门亲事,父皇还是帮儿臣推了吧。”
“不行!”朱元璋盯着朱拓,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去一趟。”
“唉。”
朱拓回到王府,一脸的愁眉苦脸,吕青忍不住问道:“大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朱拓摇摇头道:“父皇非让本王定亲。不光这件事,本王总觉得父皇有些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记得小时候他也没管过本王啊,现在对本王的事怎么这么上心?”
“吕青啊,你说,父皇是不是想让我做太子?”
朱拓突然问道。
“呃……”吕青觉得自家大王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前几天说方孝孺要拜他为师,现在陛下又要把皇位传给他……
天底下的好事,都让自家大王碰上了?
方孝孺昏迷了几天后,终于醒了过来,但是他的神采显然被消磨了不少,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虑。
下人恭敬地递上一碗参汤。
方孝孺喝了一口,喃喃道:“从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儒学经义研究深厚,没想到啊,肃王殿下的才学胜我十倍。可恶啊,他说的那些话,我甚至听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