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慕小小瞟了眼被覃天握着的手,没有挣开,任由他握着。
她现在需要这温暖,那温暖如电波一般从手上一直蔓延到她心里,让她贪恋,舍不得放开。
远处,是一望无际平静的海面。
脚下,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雄浑的低吟。
那低吟让她想起了覃天的心跳。他的心跳声也是这般雄浑有力,很有安全感。
想着他肯让她走进他小时候的秘密世界,让她分享他曾经的生活,心头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悄悄地滋生。
她不知道那感觉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它暖暖的很熨帖很舒服,却又让她局促不安。
不安的她找着话题想打破眼前这沉静。
“今天因为我,害你又来到这儿。你一定很想你爷爷吧?”
“是很想他。”覃天望着远处说,“所以,我想开发这儿,我不希望这么美的地方被破坏。”
慕小小不懂得土地开发经营这些东西,她只是觉得,覃天为了怀念自己的爷爷,竟做出这样的大手笔,他真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
他们祖孙俩的感情一定很好,好得让她羡慕。
想着亲情,慕小小不禁眼圈一红,又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她脱口说道:“你能有疼爱你的爷爷,比我幸福多了。我早就忘了我爷爷是什么样子了。好象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不过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就跟庄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小,你跟你爸爸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觉得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你可以跟我说。”
覃天的声音很轻柔,充满了抚慰。
慕小小心头一暖,又是一凉。暖是因为覃天,凉是因为庄柳松。
她含着眼泪说:“我很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那样子,我爸跟一个很有钱的女人好上了,要跟我妈离婚娶她。那个女人据说是某个财团的千金,我爸靠上了她,这辈子就该吃喝不尽,飞黄腾达了。我妈为了我,只好跟他离婚,净身出户。”
“你爸是有过错的一方,净身出户的应该是他才对。为什么是你妈?”覃天疑惑不解。
慕小小嘲弄地笑:“我爸,呵,我怎么还叫他爸?庄柳松拿我要挟我妈,说离婚后要我跟他,但又故意当着我妈的面折磨我。”
“折磨你?”覃天低吼,“你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且在这件事上你是最无辜的,受伤害最大的,他怎么还舍得折磨你?”
“我不知道折磨这个词用得对不对。”慕小小伤心地说,“不是打,是冷暴力,或者无缘无故的斥责。因为他知道我妈最宝贝我,舍不得我受苦,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我。所以,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了,我妈什么都没要,只带了随身衣物,和我一道搬出了家,租了套房子住。”
“败类。”覃天忿忿不平地骂。
他就知道,庄柳松不是什么好人,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有这种直觉。
他向来对自己的直觉是很自负的。
“后来呢?后来他就没再管你了?”覃天追问。
“没有,这十几年来他从来就没有看过我,没有打电话,没有以任何方式关心我。他巴不得甩掉我,他怕我影响他的生活。可是,小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有一次,竟然还傻傻地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