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有粮油不一样。
粮油体量太过于巨大,原先都是东镇粮食局一力掌控。上世纪八十年代,白二孩用东挪西凑的一点钱,加上他在南方赚到的,一次性投入了数千元,从外地搞了一批计划外的粮油回来。
正好当时赶上物价闯关,让他赚了一笔钱,也奠定了他在东镇粮油全的地位,后来他经营油坊,下村收粮贩粮,体量越发壮大。
等到十年前成立县食品协会的时候,他成了县里仅次于粮食局的唯二粮油经销商。
看到米阳过来,白二孩拖了两把椅子,说道:“米阳,坐,坐……”
白二孩脸上笑呵呵的,如果说以前他和米阳有一点互相欣赏的忘年交的意思,但总也是以他为主,称呼米阳也很随意。
但现在,米阳拿到了汾阳王酒代理的时候,就意味着米阳也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不由他不小心对待了。
现在的米阳,手里金星啤酒、汉斯小木屋销售蒸蒸日上,说是临期产品,但谁不知道,这家伙已经彻底稳定了货源?在加上现在的汾阳王正式代理,米阳的产品矩阵已经趋向完全,就这些东西做好了,利润不见得比他白二孩的少多少。
毕竟,县里真正的粮油大户,还是赵建政掌握的粮食局贸易系统。
所以,交好米阳,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有利而无害。
更何况,白二孩此时还有些别的心思。
“哎,你这次,汾阳王拿下,冬天就能稳住了哦,算是真正站稳脚跟了!”白二孩艳羡的说了一句。
“你也不差吧?听说给你介绍的那几个牌子,一般都不在县里设经销商,你能拿到,好处多多了!”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粮食东西,此消彼长,总不能以前一顿一碗面,现在成了两碗吧?”白二孩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大品牌质量好点,利润虽然低了一点,但对于扩大我在东镇的份额,还是有效的。只是就怕到时候赵会长找事啊!”
“怎么会?赵会长毕竟是国家干部,只要东镇粮油市场稳定,他就是功劳啊!”米阳说着话,心里却琢磨着白二孩的意思。
白二孩这个人,是很有些道行的,便是多么不利的局面,他也不会挂在脸上,更不会到处抱怨,毕竟是从改革开放初期就一路奋斗过来的,不可能没有点道行。
而且,即便赵政健借口找他的事情,要找到一个好的借口也是很难的,除非赵建政愿意彻底打破东镇食品协会的话语权,让大家彻底的自由竞争。
白二孩深深叹口气:“粮油里面水比酒水要深的多,而且这东西价格和你们酒水不一样,相对恒定。粮油市场是随着国际大环境走的。赵建政依托的和我不一样,真要起点波澜,赵建政在耍点花招,我这点钱,全倒进去也飘不起一点水花。”
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周围又是人来人往,白二孩又说:“好了,你最近忙,就不用陪我了。”
站起来重新站到了窗户边去品味红酒,好像那暗红色的酒液特别高端。
米阳不好再多说什么,和场子里其他人游走的说了几句,借口回去读书,起身离开了宴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