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没有于克强的财力,自没法子请到什么像样的武师充当护院,只得嘱咐了家人不得外出,更不得独自行动,到哪儿都得有人陪着。
终归治标不治本。
田大明就是在家中横死的,横死时,他的家人虽不算都在,但家中确实是有人在的,可他还是被人杀了个悄无声息。
两人聚在一起商量,都愁得眉毛快白了,也没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最终两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罗恭与玉拾两位上差的身上,祈求着两位上差别忘了诚心诚意投诚的他们。
连城自驿站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一封王朋、张更力联名写来的书信。
信中言词极为诚恳,总结成一句话的意思就是——请两位大人勿必照拂下下官的家人,下官便是死,也在所不辞!
连城道:“王县丞、张主薄特意让人加急送来的信,就只说了这个?”
玉拾将书信顺手烧了:“还问了田大明横死家中的案子,说可要彻查。”
随后不久,玉拾便写了回信,又让连城再跑一趟驿站寄信,顺便再拐到汪府那边去,查一下罗恭在汪府作客的情形。
信中表明,王朋、张更力两人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无需多虑。
毕竟是一条人命,不查难以还田大明家人的一个公道。
她也不担心真会让王朋、张更力查出点什么来。
幕后人手脚干净俐落,连她与罗恭要查都费力得很,王朋、张更力就在横死的田大明身上查,定然是查不出什么花来。
申时初,连城便回来了,连喝了两杯茶水后,道:
“大人,指挥使大人与汪家二爷到真水河游船去,陪同的还有汪家的几位少爷小姐。”
玉拾眸色微讶:“游船?冰未也在?”
连城点头:“在!”
玉拾立刻起身往金玉客栈外走,连城赶紧跟上,脸上明显还有着兴奋的神色。
客栈柜台里的掌柜与店小二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些大人物真是忙得不得了,说是来打尖住店的,但待在客栈里的时间大概除了睡觉,也就用个膳的个把时辰了。
店小二嘟囔道:“四个人也就四间上房,犯得着这般大花钱财包下整个客栈么?瞧,这大堂与楼上客房都静得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掌柜瞪眼:“只管做好你的份内事!再让我听到你嚼贵人的舌根,你就别再来上工,回乡下得了!”
店小二急了:“别呀!掌柜!我这不是趁着贵人不在才说说的么……”
掌柜没商量:“说一个字也不行!”
店小二指得自个的大嘴巴:“得!我这就拿绣花针缝上!”
真水河是南黎府沿途景色最优最迷人的一条河,且还几乎贯穿了半个南黎府,那一路游下来,可直接游出南黎府郊外去。
到了真水河畔,连城指着远处小如豆丁的游船道:
“那中间最大的游船就是汪府的游船,周边五颜六色跟着的是汪家二爷特意请来助兴的花船,其他的游船不多,大多见到汪家游船时,便远远避了开,不敢冲撞游船上的汪家人。”
顺着连城指向的河面看,确实有一只足有两层的游船,船上有着汪家族徽,甲板上站着两个人,不难看出应该就是罗恭与汪海。
周边的花船歌舞曼妙,女妓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在讨甲板那两人的欢心。
玉拾轻哼了声:“轻歌曼舞,游河赏景,倒是好兴致!”
连城听着这话,有点意味不对,不禁问了句:
“大人说的……是谁?”
玉拾斜睨连城一眼:“你说呢?”
连城一噎,顿觉得口水有点干,心中腹诽——我怎么知道?!
再沿着河畔走,走了一小段路后,玉拾与连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两人若想游河,便得有游船,可问了老半天了,愣是没一个船家肯出船的。
看着玉拾阴沉沉的脸色,连城赶紧去问,回来吞吞吐吐禀道:
“都说汪家家仆早来打点过了,说是今日所有大小游船不准租给游客,倘若谁不听劝将游船租出去,不小心冲撞了河面上的汪家游船上的贵人,汪家便让谁不好过……”
玉拾一听挑高了一边的眉毛,过了会又挑高了另一边的眉毛,突然就嗤笑一声:
“这汪家二爷可真是费了心思的!就不知道你家指挥使大人能否消受得下了!”
说完拂袖踏出专租游船给来游真水河的游客平台,她大步不回地往另一边河畔走去。
连城看着玉拾越走越远的背影,顿觉得委屈——什么叫做他家指挥使大人?他又不是冰未,他家也就一个千户大人,哪里来的指挥使大人?
不过这委屈,他也只敢在心里暗下叨叨,他可不敢放在玉拾面前去嚷嚷。
指不定他一嚷嚷开,他还真就成了罗指挥使家的了!
连城小跑着追上玉拾,涎着脸笑着问:
“大人真想游河?”
玉拾连个眼神都没给连城,轻飘飘地反问道:
“你说呢?”
怎么又是这一句?
还能不能换一句了?
连城止不住心中腹诽,面上却是恭恭敬敬、认认真真,狗腿得不得了:
“行!大人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听到这话,玉拾终于拿正眼瞧了眼连城:
“我等着。”
过了两刻多钟,连城便回来了,还真请了玉拾上游船。
玉拾不疑有他,直上了游船方在连城耳边低声问道:
“你是怎么骗来这一艘的?”
连城嘿嘿笑了两声,脸上极傲:
“大人不是时刻教导我们么,我们身为锦衣卫最重要不是诏狱用刑的狠辣,而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空子就钻,没空子我们就制造空子,反正只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嘿嘿!大人您是允许我们用上任何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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