珧芷和赛罕眼见苏代一头倒在榻上,顿时惊慌不已。
赛罕上前欲扶起她,手一碰到她的身子,立刻惊道:“娘娘的身子怎么这般烫。”珧芷倒是先冷静了下来,伸手探了探苏代的额头:“娘娘发热了,我现在就去请太医。”
待珧芷走后,赛罕和小宫女把苏代扶到床上,又命小宫女去打了些井水,湿了湿帕子为苏代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苏代仿佛看见床前人影攒动,只是她眼皮似有千斤重,好想沉沉睡下去。
恍惚间,耳边似有斥责之声,可她不想管了,为何床顶薑黄轻罗帐上的花纹如此繁复,瞧得她阵阵晕眩,额吉帐里的可不是这样的……
好吵,到底是谁在喧闹,她想坐起来看看,可是好累啊,额吉,阿木尔好累啊……
“待你长大,我便娶你,等我成了大汗,你就是我伊勒德的大妃。”
这个稚嫩的声音是谁,她为何没有印象,伊勒德又是谁,头好痛,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这天怎么这般热,不是让赛罕去司计司起冰了麽,难道她躲出去玩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啊,想起来了,赛罕没有领到冰,韩司计不给她,因为宫里人人都知道陛下宠爱的懿妃已经失势了。
怎么刚刚还热得难受,如今又浑身发冷,她轻声低喃:“冷……冷……”
蓦地,她仿佛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怀抱的温度让她贪恋,她好想睁眼看看是谁,朦胧间,她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抱着她的人仿佛在光影里,逆着光他的模样让她见不真切,可她还是存了些许希冀,低声喃喃道:“是陛下吗?”刚问完,她仿佛又后悔了,轻笑着阖上双眸:“怎么可能是陛下,陛下生灼灼的气了,陛下不理灼灼了……”说着,又沉沉睡去。
荣秉烨将苏代抱在怀中,听了她昏睡时的低语,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轻轻落下一吻在她额头:“安心睡吧,朕哪也不去,朕就在这里陪你。”
混沌间,仿佛又堕入无止境的梦魇。
“喏,这是我父汗送我的赤金镶宝石匕首,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下次娜仁托娅再欺负你的时候,你就那这个捅她,看她还敢不敢再欺负你。”
“呸,你尽会教我这些坏的,我若是捅了她,大妃肯定饶不了我,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那时候我娶你,你还怕什么!”
“一口一个娶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我向长生天起誓,此生,我伊勒德定不负你。”
是谁在说话,苏代极力想摆脱这一梦境,可梦境逐渐混沌,想逃离却终究无果。头疼欲裂,不要说了,她想不起来,不要说了,挣扎良久,辗转不得脱身,额吉,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在阿木尔的梦里说话,为什么他们也被娜仁托娅欺负,娜仁托娅怎么这般坏,到处欺负别人……
“娘娘……”又是谁在唤她,她好想睡,不要醒了。可是外面好吵,珧芷和赛罕怎么办事的,她要起来训斥她们。
费力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熟悉的薑黄轻罗帐,空气中满是苦的发慌的药味,微微侧了脸,只见赛罕正趴在床沿,苏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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