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赶到司空府时,已过了用饭时辰,应织初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宅邸,饿意顿时消散,反倒多了些怪异与不安。
她舍了引路的小厮,独自朝司空瑶的庭院走去。
日光穿过竹节撒在阶上,司空瑶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隔着窗子偷看阶上光点,隐隐发呆。
应织初遂到院内,隔着窗子与她对望。
艳光明媚照在司空瑶脸上掩了她一脸病气,唇点朱红让整个人看起来气色显好,可美眸里投出来的冷光,还是忍不住让人心下发颤。
应织初明眸微眯,似是不解她眼里的探究和警戒从何而来……
亦不解,柔水说的病了,便是这般吗?
难怪,那送信的小厮不急不躁。
她心下闪过一丝怒气,克制地站在庭院未动,仿若倔强的竹节,笔直,不挠。
司空瑶低头耳语几句,吩咐柔水推她下阶,慢慢移至应织初身边。
“柔水,你先下去。”司空瑶轻轻启口。
柔水无措地看了看应织初,冲司空瑶微微行礼,便退出了庭院。
偌大的庭院,一时只她二人。
“你在等我?”应织初歪头看她。
司空瑶瞧着男子的左手,淡淡道:“果然,已经恢复好了。”
应织初瞥了眼手背,已白嫩无痕,只轻微甩两下,似不接受女子慰问。
司空瑶嫣然一笑,笑她幼稚。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她语音柔婉,细细打量着男子,“可你却一直没来。”
应织初轻哼一声,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来,我看起来很喜欢受虐吗?”
“毕竟,你在金甲城无亲无故。”司空瑶蛾眉微蹙,语气幽幽,“不是么?”
应织初看向她,眼眸清澈,“你什么意思?”
“呵,我是说梁家灭门,你在金甲城无依无靠,我说错了么?”
应织初微微咂嘴,摇头道:“啧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扭身抬步,一刻也不愿多待。
司空瑶瞧着她的背影,手指轻拍轮椅扶手,一枚短刺瞬光击出。
应织初耳尖一动,侧身弯腰躲开。
司空瑶眸子微黯,转动扶手,数十发短刺同时向男子攻去。
狠快而毫无间隙,寸寸躲魂。
应织初瞪她一眼,手状兰花,脚尖发力,飞身离地,青衣掀起凉风,趁着她身姿曼妙,片入竹林。
一息间,刺入泥壤,不见点踪,应织初才借着风声潇洒而下。
一番折腾,两缕发丝微散在她两鬓,使之朝气的脸上多了点俏皮。
应织初只凝眸看她,心下生凉。
好毒的女子,若她刚才差一寸,便已命丧黄泉。
而她使出这一手,只为了证明他是梁贞吗?
司空瑶神态平和,淡淡揭破:“金甲城第一舞,果然名不虚传。”
“你知道我?”
“呵,”轻笑一声,声音如柔光飘散,“怎能不知呢?”
她转着轮椅,慢慢朝应织初靠近,语气染上了哀霜。
“梁贞,俞国乃至天下第一舞,当初为了看你一舞,来我家借凤弦琴的便是要把门槛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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