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破旧且被染红的衣物,分析道:“看这衣料,是天界某位贵族之人无疑了。”
裴小茶补刀:“这人看起来下手挺狠的啊,万一醒了要害你怎么办,你当真要救?”
“医者父母心嘛,我就不信我就不能用爱感化他。”他从自己衣服中掏出一颗药丸,给那人服下,心疼道:“这回魂丹可是我在黑市花大价钱让人做的,本想着自己保命用,哎,你醒了可别恩将仇报啊。”
陆之期把那人背到冥王府门口,叫了自家的马车,和裴小茶辞行,说自己本想在这多留两日,如今他得当夜回到玄天陆府救人,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陆之期那么执着于救他,难道他身上真的有什么宝贝不成,回家思索许久,她还是下定决心采取一些行动。
……
然而谁都不知道,在冥王府深处,正传来一阵阵兵器戳地的响声,还有沉重的铁链声……
一大波蓬头垢面,眼神空洞的人,被戴着脚铐,一队队向前移动,然后徒手挖着废墟中的每一块砖。
在他们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头、黑压压的废墟,那些在废墟中勉强支起来的窟窿,是他们睡觉的地方,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一切衣食住行的必需品,当然,他们也不需要,他们唯一需要的,就是维持他们生命的绿色液体。
“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领头的人打着一面刺耳的铜锣,响彻整个废墟场。
这是个短暂的时刻。
几个拎着木桶的死魂,摇摇晃晃地出来了,木桶里面盛满了黄绿色、散发着腥臭味的液体!这些死魂每个都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几乎和木桶一般大,再加上饿了许久,纵使使出浑身的劲来,提这些木桶也十分吃力,桶里的液体在他们的颠簸之下,有一些涌出了木桶外,洒在了地上。
似乎在一刹那,所有戴着脚铐的大人看到这些,眼睛都直了,立马疯狂地涌向这边,哄抢桶里的液体,用手捞的、用嘴吸的、用舌头舔舐的、甚至还有的在刨刚刚渗过液体的泥土,塞到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每天在这种轰乱的“人墙”里,很少有拎桶的死魂是完整出来的,如果有,第二天还是会遭遇如此酷刑。
“停休!”一刻钟后,又一道刺耳的铜锣声。
所有的人又仿佛着了魔一般,离开木桶,继续工作,就算手上已经磨破皮,渗出血迹,也毫无知觉。
直到一个轿撵的出现,才让他们又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恭敬行礼。
“大公主。”这声音里带着敬畏,带着恐惧,丝毫没有希望的气息。
然后又重新拖着脚铐锁链,回到了层层废墟之中,继续挖掘,瞪着猩红的双眼,恨不得把头埋进去。
轿撵上的纱幔被下人慢慢掀开,一只雪白的绣花鞋轻轻踏入漆黑的石土中。
“都三个月了,还没找到吗?”
带头的人失望且害怕地摇了摇头,这东西没找到一天,他们的性命就挂着一天。
凉月看到此状,脸上有些许不耐烦,嘴里哼哼道:“一群废物,这虎符只要不出世,那就一定还埋在这里,还不快去找!”
“碰!”不远处传来一声爆炸,伴随着土块和残手残脚,一起炸向高空,一些脚铐在半空中碰得叮当作响。
这场爆炸,又炸散了一群人的魂魄,使他们永远消失。
凉月的眼中却犯出欣喜:“找到了吗?是封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