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而县太爷姓林,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相貌威严,倒是一个正人君子的长相。
大概是沈挚提前打过招呼,他对她,称的上和颜悦色。
然后就升了堂,四平八稳的问了问案子。
唐时锦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族长和几个村民,也战战兢兢的把当年的事情说了,等贺大壮出来,还想抵赖,县太爷直接签子一掷就用了刑。
贺大壮虽然在村里是个村霸,但也不过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架势,拍子一拍下来,就嚎叫着招了。
按大庆律,强.奸有夫之妇者,死;无夫者,杖二百;致死者,绞。
所以直接判了绞刑。
因为当时贺大壮还抢走了很多施娘子的东西,所以,县太爷又判将贺大壮所有家业,归唐时锦所有。
唐时锦叩谢了县太爷。
等人都下去了,沈挚才过来跟她说话:“你阿姐担心你呢,你一会儿过去看看她。”
唐时锦道:“我与族长族老一起来的,不方便单独离开,你跟她说一声,明儿我再去看他。”
沈挚笑道:“也成。”他弯了弯腰,在她耳边笑道:“你看郭县丞脸上,那几道指甲印儿,哈哈哈看到没……昨儿他家娘子打上门去,闹腾了一下午,郭通光着屁.股被人揪了出来,这大白天的就……”
她默默看他。
沈挚猛的发现这个话题并不适合跟小孩子说,尤其还是个女孩子,不由得咳了一声,瞬间正经起来,道:“嗯,那你先回去吧。”
然后又交待吏典:“好生照应我妹子!”
两个吏典赶紧躬身:“放心吧,沈捕头!”
于是一伙人回了村儿,两个吏典跟着里正,去查了贺大壮的家。
贺大壮父母早都死了,唯一值钱的就是几亩地,家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唐时锦也不稀罕,就是想着他说,当时从施娘子那儿搜着了好几样首饰,大多都当了,也有不值钱的没当,找着了可以给磊哥儿留个念想。
结果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镂空银薰球。
唐时锦有些诧异。
就算她不是什么历史通,但也明白,这种东西,怎么说呢……
例如暴发户,一般来说,是绝不会买这种东西的。
因为这种东西贵在手艺上,贵在心思上,本身的价值并不高。
而且这个是挂在犊车和床帐里头的,也有的放在被褥里面……你直接点熏香它不香吗?这种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暴发户很少花上几十倍的钱,去买这种东西。
所以,这种小物件儿,象征着一种底蕴,一种情趣,只有有一定的身家,有一定的修养和情操,有闲钱又有闲情逸致,才会淘弄这种东西。
她的亡母和外婆,不过是逃难的外乡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给两个吏典塞了赏钱,让人送他们回去,唐时锦还拿着这个薰球儿出神。
炎柏葳伸手拿过来,道:“这是‘抛打令’用的。”
唐时锦问:“抛打令?”
“嗯。”炎柏葳道:“就是‘香球令’,听过没?类似于击鼓传花,酒筵之上,羯鼓琵琶作响,用此香球合着节拍来巡传行酒令,‘红拨一声飘,轻球坠越绡’听过没?香球趁拍回环匝,花盏抛巡取次飞……”
“好了好了,不要背诗了。”唐时锦扶额:“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