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管家不敢怠慢赶紧往亭子那头去,且他身后的几个婆子亦是一道去探究竟,还真是有人落进了湖中。
原本顾昔娇也要过去瞧瞧,但彩君过来说:“小姐,老太太那头找你呢。”
“你过去亭子里瞧瞧,跌下去的什么人,再去寻个大夫过来,我先往老太太屋里去,回头在对我来告诉。”顾昔娇交待后便提步先往夏母的屋子去。
只见夏母屋里还有两位姑娘在,是夏逸在外头生的两个女儿。
两姐妹见顾昔娇进来便起身作了一礼,夏雪姗今日袭一身湖蓝色长裙,比往常更觉俏丽,笑意盈盈道:“我们往外头浇花去,小嫂嫂陪老太太聊着。”边言边拉着夏雪曼离了。
这才几日未见就觉着夏雪姗越发耀眼起来,浑身珠光宝气彰显富家小姐的形容,看她耳朵上挂着的珠玉耳环正是夏雪飞之物,竟能从她手上扣下东西来实属不易。
夏母见顾昔娇不坐只杵一处便以为她还对自己难为情,忙说:“你快坐下吧,站着怪累的,在我这里不需要太多规矩。”
顾昔娇这才回过神来,轻笑着往夏母身边坐下,说:“老太太近日里精神不错,想必是上月配的药丸很好,我再让他们多配些。”
“府上一日一件喜事,我哪有不好的理。”夏母的笑容祥和仁慈,又夸赞起顾昔娇,“都亏你会照应,即便有人挑刺也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你不要计较,人多口杂,且个人又有个人的品性,都是平常。”
“是,昔娇知了。”顾昔娇边言边将点心端到夏母面前,不经意又往屋外望去,只见夏雪姗极为认真的在弄花,剪子用的仔细,生怕剪坏了什么,突而觉着这姑娘也没大的不妥,懂规矩知分寸,上敬老下护小,虽说有爱贪便宜的小毛病却也是无伤大雅,到底在外头苦过,拿金银当依靠也能理解。
而夏雪曼却还同以往一样喜好淡黄的衣裳,人比刚进府时候胖了些,看着挺精神,举手投足也大方从容起来。
夏母正是要对顾昔娇言及夏雪姗和夏雪曼之事,她先示意身边丫头出去,才对顾昔娇言:“姑娘们都大了,也都各有前程。如今我只操心那两个。”边言边指了指外头那双姐妹,又说,“虽说与她们相处甚短,但毕竟是骨肉血脉,她们的娘又是个不中用的,你婆婆说近日身上不大好,因此我找你来商议,替她们选户好人家。”
“我年纪尚浅,终究怕不周全,老太太心里可是有了人物?”顾昔娇不知两位姑娘的喜好,因此不敢妄言。
“我想着人品是第一,家世门第倒是次要,毕竟我们夏府也不求靠谁,况且也有提携之力,可千万要对姑娘好才是,花心酒肉公子哥就作罢,过去亦是吃苦。”夏母嘴角微扯,后又言,“太过烈性,爱打人的更是不行,一定要老实本份之人,且又有前途的。”
顾昔娇微点了点头,暗忖自己所见的也只有严之如符合,在往哪里去寻这样的人,且听夏母下一句便是:“雪妹虽跑错了娘胎,却寻得一个好夫婿,亦算此生有望。”
“天下间又不止一个严公子,老太太何必担忧,总归有好的。”顾昔娇出言宽慰。
夏母轻笑点头,又说:“雪曼的性子终究太弱,虽说眼下好些却还是不尽人意,更比雪姗操心呢。”
“都说姻缘天注定,月老那头两人一根线绑着呢,该来的缘份不想要都难。”顾昔娇嘴上虽这样说却有些头痛,实在心中无人可配,打算晚上待夏子卿归来问他一问。
外头的夏雪姗款款进屋,笑言:“外头花草都好了,老太太若是没吩咐就先回去了,待晚上在过来伺候。”
“你们就在这里歇息吧,走来走去也是不便宜,待用过晚饭了再回去一样。”夏母如今很依靠她俩,到底有她们在热闹些。
夏雪姗微点头,一抬眸就盯在顾昔娇的发间不能移目,只见她发上那枝喜鹊衔叶的金簪子美的称叹,这还是头一次见着,想这诺大的夏府里,只属这位小嫂嫂的用物最为精致,原说她也爱往她院里去玩,可惜好东西太多,她又制不止想要,因此觉着还是少去为好,今儿个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说:“小嫂嫂头上那枝簪真好看,我从未见过的。”
“还这样呢。”夏母见没有外人便直言轻嗤起夏雪姗,她拉着两姐妹在身边就是教养她们些富人子弟该有的骄傲和尊贵,免得外头去一副饿死鬼投胎,见什么要什么的成何体统。
“我只说从未见过。”夏雪姗略有些难为情的小声嘀咕。
顾昔娇大方,直接将头上这枝簪取下来递到夏雪姗手上,笑言:“既然喜欢就拿去,得闲了就往我院里去顽。”
夏雪姗在夏母跟前有些不敢,却又确实欢喜的紧,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既是嫂嫂给你的,就拿下吧。”夏雪姗听得夏母发话便高兴的收下,作了一礼后又言,“小嫂嫂是最大方的人了,多谢小嫂嫂。”
顾昔娇暗忖这姑娘倒有趣,如今确实比刚进府那会知礼多了,只是这两位姑娘的缘份怎样,实在没个头绪,或者后日进宫问及娘娘,听她有何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