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身后的墨茶嘴角微扬,暗想自家小姐当真没有白疼这位姑娘,这番话说的痛快。
果然气的蓝晓晓泪如雨下,她真想说若不是自己当初弃了夏子卿,有她王妍清,顾昔娇什么事,但这话却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不能言说,憋的她双颊通红。
王妍清眼角撇到外头有夏子卿过来便当即给顾昔娇跪下了,哽咽道:“还请妹妹留下她吧,到底她与我是姐妹一场,实在不忍心她流浪外头受人欺负,往后她的用度都算在我头上,自然不敢让二夫人有半点费心。”
顾昔娇当真被王妍清弄的莫名其妙,但见夏子卿进了院子才恍然大悟,递了眼色给彩君,示意她扶起来。
谁知王妍清入戏太深,看见夏子卿过来便又去抱住他,哭道:“侯爷,就留下晓晓吧,即便是个陌生人也不该这样恨心......”
夏子卿最头痛哭天抢地的,即刻往后面退避,一面吩咐巧倚过来扶住王妍清,又言:“今个儿大喜日子哭什么,何况别院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之地,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王妍清收起了眼泪,小声言:“我与她姐妹多年未见,实在不放心。”
“你果真舍不得她就去陪她,若嫌不够热闹就让其它屋里人也一并跟了去。”夏子卿原本就想将人赶尽了,如此倒是皆大欢喜。
这话让王妍清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而巧倚扶的快,而蓝晓晓却是直直翻倒在地,像是晕了过去。
顾昔娇轻叹,她已然对蓝晓晓的重头戏见怪不怪,吩咐两个婆子架去王妍清屋里,又对夏子卿言:“侯爷先用早膳吧。”
夏子卿点头,用眼角撇一眼蓝晓晓,而后牵起顾昔娇的手走进里屋,全然不顾王妍清的心酸,她到今时今日才明白她输的有多彻底,而男人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那她还企盼什么翻身之日,不如趁早死心。
外头过来涂氏院里的丫头,看到院中这架式先是一愣,而后走到屋门口说:“姑娘说首饰不全,想问及二夫人有没有成对的金步摇,带去两枝。”
还未等顾昔娇出言就听夏子卿道:“胡闹!”
那丫头身子一怔,连忙将头埋的更低,小声念:“奴婢只是过来传个话。”
这话刚落就见涂氏扭捏着进来,先是对那丫头一顿骂:“让你过来要两件东西竟要到现在都没个声响,误了时辰你担当的起嘛?”后又挥着手帕边走边朝屋里吩咐,“我那差了两枝金步摇,你这里先拿两枝来,别误了吉时,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姑娘出嫁的东西都是一早就安顿好的,不会有差,姨娘是不是记错了。”外头廊上的彩君轻言解释。
涂氏冷哼一声,径自走进屋里才见夏子卿也在,口气略比方才好一些,说:“原先没想到,待梳到头上才知道少两枝戴,这才来拿的。”
“府上每个人都是有份例的,如若要添要减都要按规矩来,这两枝钗是在姨娘份例里扣还是在大公子的份例里扣?”顾昔娇以事说事,她虽对她多有忍让却不代表帐目不清。
但这话却惹的涂氏不高兴了,直言:“你多赏两枝步摇怎么了,何况你也不缺钱,有那些银子贴雪妹,怎么就不愿意分我们一点。”
顾昔娇夹了一口小菜到夏子卿碗里,又复言:“姨娘说到底扣谁的份例,我才好去办。”
“顾昔娇!”涂氏火了。
夏子卿平日里不管府上之事,虽说对涂氏多有不满却未有幸亲眼见她撒泼,今儿个有些话不得不说,“啪”一声将筷子落在桌上,不咸不淡道:“姨娘是过来人,府上的规矩应该清楚,昔娇虽是媳妇也该尊重些,且不说她是侯夫人的身份,即便只是帮忙料理家事,既然定下由她作主就该依她的主意行,何况又在规矩之内,还有什么不服的?”
涂氏轻扯嘴角,她就是气不过夏雪妹的嫁妆齐全好看,凭什么不照应些雪飞,因此就拿这事来讲,说:“既是当家人,一碗水就该端平了,没道理偏坦一个短另一个。”
“我可没短过姨娘一分。”顾昔娇自认问心无愧。
“你偏着雪妹就是短着我院里雪飞了。”涂氏这人最爱无理取闹。
夏子卿冷冷一笑,说:“她自己的私房贴己,别说姨娘管不得,连我也说不上一句,全凭她自己心甘情愿,方才那话说的真没道理。”
“你自然是帮着她。”涂氏冷哼。
“我不帮她,我帮谁?”夏子卿知道跟涂氏说不清道理,干脆就再给她添上一口气。
果然越发惹的涂氏生恼,可她亦是无言以对,只能愤愤走了。
“侯爷何必理她,凭她闹去罢,往后她也是孤单的。”顾昔娇浅笑,她从未把涂氏所言放在心上,因此外头人瞧着她在受气,可她却半点不当真,自然也没气。
“她就爱没事找事。”夏子卿蹙眉,后又说,“大后日你进宫回来顺道在外头逛逛,散散心。”
“闻得那一日肖夫人也在受邀之列,想必是姐姐有用意。”顾昔娇这也只是揣测。
“如今夏肖两府既已联姻也该亲热些,那一日你不是说见肖夫人亲切,请她来府上聚聚又有何妨。”夏子卿言。
顾昔娇点头称是,她原本还想去夏雪飞院里,谁知夏子卿不让她去,因此惹的那一头更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